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疯狂跳动的心脏和急促的喘息,仿佛这个吻拥有魔力,可以填补所有空洞,抚平一切伤痕……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石榴的手无意间碰到他微凉的手背,触到上面一小块粗糙的医用胶布,两人才气息不稳地稍稍分开。
“这是怎么了?”
她的指尖抚过那处胶布,声音里满是心疼。
“没事,”
万雁鸣的声音低哑,依旧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
“刚打完吊针,就想快点好起来……好早点见到你,好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吻你……”
他的解释断断续续,滚烫的气息再次逼近,不由分说地又深深地吻了上来,仿佛怎样都不够。
像一个贪吃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旦尝到甜美的滋味,便怎么也不肯罢休,只想索求得更多,更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与不安。
又是一个漫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
像一个贪吃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旦尝到那渴望已久的甜美与慰藉,便怎么也不肯罢休,只知本能地索取更多,更深,更紧密……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才能填补内心那巨大的空洞与不安。
又是一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吻。
两人不知不觉间从门口相拥着挪动,最终跌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身躯紧密交叠,彼此纠缠……
直到石榴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气息里,才终于得以偏开头,获得一丝说话的间隙。
“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你家里出事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她的指尖温柔地抚过他清瘦的脸颊,描摹着他因为生病而微微凹陷的眼眶。
病容让他褪去了平日的张扬不羁,多了几分脆弱的俊朗,更让她心疼不已。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万雁鸣声音闷闷的,埋在她颈窝,带着一丝哽咽。
他闭上眼睛,贪婪地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柔抚慰,
“我感觉我们之间越来越远,远得我快要抓不住你了……石榴,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你了?”
他睁开眼,眼眶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脸上,滚烫灼人,
“如果成名的代价是失去你,那我退出,好不好?我不要那些了,我只要你……”
心疼,密密麻麻的心疼,瞬间攫住了石榴的心脏。
此刻的他,褪去了所有光环和骄傲,就像一个迷路后终于看到光的孩子,脆弱得只想寻求一个肯定的拥抱和一句温柔的承诺。
“傻瓜……”
她轻声呢喃,指尖拭去他的泪,
“我不是在这里吗?我只是……只是怕影响到你,怕成为你的负担。”
“你不是负担!你从来都不是!”
万雁鸣急切地否认,仿佛怕她消失一般,再次低头深深地吻住她,将这个吻化作最直接、最炽热的回答。
泪水咸涩的味道在彼此唇齿间交融弥漫,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所有的委屈、猜疑、不安和恐惧,似乎都在这个混杂着泪水的亲吻中,暂时得到了平息和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