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琋抓住裴栋的手用力震动:“裴叔说得在理,可君侯在天之灵难道愿意看到他唯一的女儿被儿子侮辱残害?”
“唉……”裴栋又垂首摇头,也就算是答应下来。
慕琋眼见裴栋妥协,心中一喜,更进一步:“此事成与不成,都与裴叔无关。倒是事后,我与盼儿也都再无法逗留芳菲楼,到时候也不必裴叔花大价钱赎身我们,裴叔手下既有暗卫,想办法趁乱放火还是能做到吧?只要以火掩护,到时候我与盼儿自会想办法逃出。”
“这……水火无情,世子如何能冒此险?”裴栋倒是不在意是否能做到放火成功,而是担忧慕琋安危。
慕琋循着话锋,更有希望,要报仇怎么可能一点儿危险不冒?
当下又拉着裴栋的手拍了拍手背:“裴叔不必多虑,好歹我与盼儿在这芳菲楼中也近半年,虽然无法踏足出去,但楼中各处还是熟悉的,到时候趁乱逃离总还能有办法。待我逃离之后,必能从银号取出钱财,倒是酬谢裴叔,必要保证裴叔后半生高枕无忧。”
裴栋又是摇头摆手,不好言语:“这什么话,老奴一生追随君侯,又无儿无女,别无所求,只求君侯生前所托能尽心一二。钱财之事,君侯早已给的足够足够,世子莫要再提。”
“是……是……裴叔不要见怪,我实在无以为谢。”慕琋刚才出口也觉冒失,连声歉意。
既确定下来,裴栋也不再多说。
之后,慕琋与曹盼儿匆匆参详,就写下一封信去。
为了怕慕珫不来,曹盼儿不但大书特书了当年“情义”,还特地暗示了当年一出生就被摔死的婴孩就是慕珫的。
能够如此自揭伤疤,可见曹盼儿决心,慕琋也不得不佩服。
另一边,裴栋也没闲着,他这辈子本来只忠心金方君慕桢一人,多年跟在慕桢身边,冷眼旁观也知慕桢心意倾向如何,更对高氏母子亦无好观感,只是以他身份不便多想什么。如今慕琋强求,他被迫站边儿也是无奈之举,但既然答应就要做到思虑周全。
于是又特地叫来刘妈妈,塞了两张大额银票,并以慕珫“金方慕世子”的名义,叮嘱刘妈妈要照顾绛雪姑娘和其婢女,就让她们居于此间雅室云云。
末了最后强调,慕珫因为上次失手杀人之事尚心有余悸,因此虽然心中惦念绛雪姑娘,但实在要缓冲几日。若是过几日再来,刘妈妈也千万不要提及他今日前来善后之事,更不要提及那晚误杀之事,以免惹出不快。
刘妈妈见了银票面额,也不细想,忙不迭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