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h.c手一翻,一个散发着神秘幽蓝光芒的瓶子,就被她牢牢拿住,在一丝犹豫后,开口道:“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三小姐,您的情况发展到现在,哪怕是以主人的本事,也已经无法彻底治愈了……”
听见对方的话,夜琳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样啊,那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
“抱歉,三小姐……”h.c情绪有点低落地放开握住夜琳的手,只盯着那神秘的瓶子看:“要是我……”
斯卡雷特家的三小姐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嘿呀,真是,你要道什么歉啊?”接着,她有点霸道地从h.c夺过那神秘的小瓶:“这个……是母亲大人给我的礼物吧?对吧?”
不等h.c反应,夜琳就拧开了瓶盖,看到了瓶内,比那深海还要深幽的,流动着的蓝,“居然是……‘蚀’。嗯,倒也与我般配。”
一般魔族口中的‘蚀’,是指曾为祸魔族数个世纪之久的烈性传染病。而此时夜琳手中拿着的‘蚀’,则是造成‘蚀’病的一种神秘昆虫,也被称为‘蚀’——据魔族传说,这些‘蚀’来自月亮的背面,是月亮母神豢养的,为不肖子孙降下神罚的刑具。
“三小姐,这……”h.c刚想作出解释,夜琳就已经举起了那个瓶子,朝自己左手手腕处倒去:那密密麻麻的蠢动之物,几乎在瞬间就爬满了她的左臂——远远望去,如同披上了一匹蓝色的柔顺丝绸。尔后,那神秘诡异的深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她的肌肤,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以毒、攻毒,对吧!我、知道的。额……啊啊、啊啊啊!”夜琳身上,迅速爆发出了强烈的蓝光,不少黑点从她皮肤上冒出,如受惊般化云雾逃逸,但在大致能看出是血管形状的刺眼蓝光中,仍然有固执的黑色,在与蓝色拼命撕咬,互噬。
哪怕坚忍如夜琳,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喷吐血液的嘶鸣,从她那不断地传出来,时短时长,能感觉到她正在用力地呼吸。
“……”h.c沉默着,双手一张,撑出一个冒着蓝色玄妙字母的红色罩子,把夜琳护在其中,隔绝所有动静,自己难过地闭上眼,心底不住地为三小姐祈祷着,希望这个“疗程”能尽快结束。
而在护罩中的夜琳,虽然脑海的想法、身体的感知,都在黑色与蓝色的撕扯中,被剥夺得干干净净,但她也能察觉到,h.c在外面的动作。
‘嘿呀……’她的嘴角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液,但仍用力勾勒出她标志性的笑容,也不知是在笑h.c的过分担心,还是在笑自己居然难堪地呼喊出声。此时,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到肌肤中,也压出了污血,往下滴答垂落:‘不,没关系,不过是点痛楚罢了。这一切都无所谓,都是我应当承受的。’
颤抖着抬起头,她透过冷库先前被击穿的天花板,看着哪怕用朦胧的双眼,仍然能清晰刻印出来的月亮轮廓,‘我早已在月亮母神前立誓,我的头脑、身体、四肢、心、灵魂,还有,这条命……一切的一切,哪怕坠落深渊也好,哪怕燃烧殆尽也罢,注定背负的命运,我夜琳迦络·斯卡雷特,断不会逃避……!’
……
与此同时,林肯高院地底,魔族的研译室。
“咦,她是不是去了好久了?”先前接过阿丽莎工作的同事,忽然抬头问到。
“她?谁?”
“就是那个谁,咦,是那个谁来着……?”同事想起了一个名字,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呃……”
主任似乎也有些印象,可与那位同事一样,都不知道刚才到底谁出去了:“嗯,看来大家都很累了吧?”她再看了看手表,为研译室的其他人打气道:“加把劲,差不多到换班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