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决心拼命之际——
那黑衣头目再次怒吼一声,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刀身。那口宽背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嗡鸣”怪响,如同泰山压顶般,朝着马清的头顶猛劈下来!风声凄厉,仿佛这一刀就要将他连人带刀劈成两半!
马清不再闪避,他一边脚下微动调整重心,一边挥动蜀刀,运足臂力,准备硬碰硬地去撩架格挡!然后再顺势往下劈砍。
这样的动作,比之前先闪避再挥砍要节省一息的时间。而这一息的时间就是决定对手死活的时间。
然而——
“哗嚓——!”
一声奇怪的、脚下打滑的声音突兀响起!
马清刚砍死那人的血溅在青石上,暗红黏稠还未凝固。那黑衣头目举刀猛劈,脚下一滑,刀势立时被血腻夺去平衡——‘哗嚓’一声,重心崩塌。
他身体猛地一个趔趄。他手中那口原本势不可挡的宽背大刀,就像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绳子从后面猛地拉扯了一下,劈砍到一半的轨迹骤然中断,刀身不受控制地猛地向后、向下弹向了地面!
趁着那黑衣头目身形失衡的瞬间,马清右手蜀刀顺势朝下挥砍,同时左腿猛地发力一蹬,整个身形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两名抬着司马胜男狂奔的绑匪猛冲过去!
那黑衣头目终究是功夫老到,即便身体在半空中失去平衡,仍能凭借惊人的腰腹核心力量强行拧转,同时挥动那口宽背大刀进行格挡!
“当——!”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在黑暗中迸射,格外醒目。按照这黑衣头目平日的身手,他本可在格挡后立刻顺势变招,一刀横扫马清的下盘。然而,就在刀剑相撞的刹那,他那口珍爱的宽背大刀刃口上——崩出了一个像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缺口!
他的动作不由得一滞。就这电光火石般的愣神,他已失去了反击的最佳时机,沉重的身躯“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马清无暇理会摔倒在地的黑衣头目。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前方被掳的司马胜男身上。他脚下步伐紧催,身影在朦胧月色下几乎化作一道模糊的白线,只四五个急促的呼吸间,便骤然追至那两名扛着司马胜男的黑衣人身后!
“噗嗤——!”
马清手臂肌肉贲张,手中那柄锋锐无匹的蜀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自右上向左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光,像割开了黑夜的缝隙,斜劈进那人肩胛与胸廓,割断肌腱、撕裂肋间组织。热血喷涌,他的身子在刃口处一沉,像断了线的布偶般栽倒,动也不动。
那黑衣人连一声短促的惨叫都未能发出,上半身与下半身几乎分离,带着喷涌如瀑的鲜血和热腾腾的内脏腥气,向前轰然倒地。他手中死死抱着的司马胜男的双腿,也随着他的倒地而重重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