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楚家那位老爷,定会吓得赶紧赔礼道歉。
那时别说几十两银子,怕是要主动奉上百两以示诚意。
他发誓,明天一定要让这些人乖乖认错,还得主动把银子递上来。
不仅如此,这次他绝不能再心软。
上次村里王寡妇家嫁女,男方都给了八十两体面钱。
他舒家岂能低于这个数?
不行,一百两起步太少,镇上富户娶媳妇都要百五十两起价了。
而且,这次的价码必须翻倍。
二百两,一分都不能少!
二百两白银堆起来得有多高?
够买多少亩良田?
够盖几进大宅院?
他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己躺在新屋里抽旱烟的画面。
一回到舒家村,舒老大顾不上喘口气,直奔村长家找族谱。
祠堂钥匙素来由村长保管,他一路跌跌撞撞地闯进去,在神龛前点燃油灯,双手颤抖地捧出那本厚重泛黄的宗族名册。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焦灼的脸庞。
可从始至终,无论怎么来回查看,就是没找到“舒窈”两个字。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他喃喃自语,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逐渐带上恐慌的意味。
“我记得当年满月宴还办了三桌酒席,全村人都来了,族长亲自抱她在祠堂磕头祭祖……名字怎么可能漏记?”
族长兼现任村长接过本子仔细核对,逐字逐行查验。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凝重。
“确实没有。族谱记录清晰,每一代子孙皆按序录入,若有遗漏,必有批注。可这里一字未提‘舒窈’。”
周围围拢来的村民交头接耳。
“是不是当初漏记了?”
旁边有位年迈的老婶子扶着拐杖凑过来问。
“那年雪太大,道路都被封了,说不定登记时出了岔子。”
“不可能!”
村长断然否定。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窈丫头满月,天上正下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屋檐挂着长长的冰凌。我去开祠堂门的时候,寒风夹着雪片直往脖子里灌,冻得我直哆嗦。她还在襁褓里就被舒老大抱着,尿了他一身热乎的,他还骂骂咧咧地说孩子晦气,在祖宗面前失礼。”
“这事我也记得。”
村长儿子在一旁插话,回忆起童年情景。
“当时我还小,躲在门后偷看热闹。舒老大当场就打了孩子几巴掌,啪啪两下,响得很。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母亲心疼得直抹眼泪,说是刚生下来身子弱,哪禁得起这般折腾……”
可即便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努力搜寻记忆中的片段。
现实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没有改变。
有人试着提出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写偏旁写错了?毕竟年代久远,笔迹潦草也很常见。”
“不可能!”
“这可是她爷爷亲自起的,还特地请私塾先生写了帖文告示贴在祠堂门口。老人临终前还拉着我的手嘱咐,莫要误了孙女的名字,哪一个细节,能容得下半点差错?”
这字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