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秦王妃太吓人了!”
“方才她盯着您的眼神,简直像要把您刺穿了一样,冷得我骨头都麻了。”
“她身边那些婆子,眼神跟刀子似的,一看就是狠角色!”
“一个个站在那儿就跟铁塔似的,脸上没一点笑意,走路都没声儿,真怕她们突然扑上来动手。”
夏清清倒是神色从容。
“别怕,她奈何不了我。”
她清楚得很,在大庭广众下,秦王妃再想耍威风,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真要是闹出什么丑闻,传到秦王耳朵里,王妃自己也讨不了好。
“前几天,秦王妃被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
夏清清低声说道。
“听说连家里大事都交给了侧妃管,连祭祀采买、年节赏银这类要紧事务,也都由侧妃出面主持。”
“她对我来说,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空架子。”
丫鬟望着她的眼神,满是佩服。
“姑娘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可是王府后院里的私密消息啊,寻常人连听都不会听说一句。”
夏清清嘴角微微一扬。
还能怎么知道?
花钱呗。
宫墙之内尚且有人暗通款曲,何况一座王府?
好处给得够多,自然有人愿意透露点风声。
夏清清向来喜欢提前准备。
她深知,与权贵人家打交道,如同走钢丝,一步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所以她从不做毫无准备之事。
她早就悄悄在各个府里安插了人。
靠着这些眼线,夏清清知道了不少大户人家见不得光的丑事。
这些事一旦曝光,足以掀翻整座府邸。
“秦王妃表面温和,其实心眼儿小得很。”
丫鬟皱着眉。
“待人看似宽厚,背地里却爱记仇。姑娘今天当面顶撞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你。”
“怕什么!”
夏清清冷笑一声。
“我和秦王府早就不对付了。”
她轻轻摸了摸肩膀上的旧伤,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只有在阴雨天才会隐隐作痛。
那次在城外遇袭,她险些丧命于山崖之下,就是她指使人干的。
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我马上从南边调人过来。”
李富脸色严肃地说。
“那些人虽然平日散在各地,但只要小姐一声令下,三天之内就能赶到京都。他们忠心耿耿,绝不会辜负当年的恩情。”
夏清清是在江南起家的,后来为了找恩人,才搬到京都来。
那一年,她年仅十六,孤身一人带着几个贴身心腹离开越城。
如今虽已定居京都多年,可她心里始终知道,自己的根,在那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准确地说,是在越城。
她在那儿长大,感情深厚。
这些年做买卖,不只赚了不少银子,还结识了一大批人脉。
从盐铁专营到丝绸茶引,从船帮漕运到钱庄票号,她的生意早已渗透进南方的血脉之中。
更重要的是,她在江湖与官场之间游走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