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伤势过重和内息紊乱,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战斗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数十息。
盖聂收剑而立,气息依旧平稳,只是额角渗出些许汗珠。
他看也未看倒地不起的胜七,径直走向旁边的树林。
片刻后,他拖着几根从死去秦军身上解下的粗大铁链走了回来。
他动作熟练的用铁链将胜七的双手双脚牢牢捆缚,尤其是那双曾经挥舞巨阙的手臂,更是缠绕了数圈,确保万无一失。
做完这一切,盖聂才将胜七拖到陈雍面前,将铁链的一端递给陈雍,语气依旧平静。
“有劳陈护法了。此人乃朝廷重犯,务必押送至咸阳,交由廷尉府发落。
盖某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
陈雍接过铁链,看了一眼地上如同困兽般喘息、眼神却依旧凶悍不屈的胜七,点了点头:“盖兄放心,小事一桩。”
盖聂微微颔首,对着陈雍和东君等人再次抱拳,随即便朝着燕国方向而去。
场中只剩下陈雍一行人,以及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胜七。
……
潮女妖走到陈雍身边,美眸瞥了一眼地上被铁链捆成粽子,喘着粗气的胜七,红唇微撇,带着几分不解与嫌弃:
“这盖聂,行色匆匆的,跑去燕国作甚?莫非秦国首席剑师的身份还不够他忙的?”
她顿了顿,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还有这黑大个,看着就碍事,直接杀了干净利落,何必费劲带回咸阳?带着他,岂不是个累赘?”
陈雍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望着盖聂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想他所谓的要事,应该就是去找天下间那些顶尖剑客去切磋吧,去燕国应该也只是恰巧。”
他收回目光,看向潮女妖,:“至于为何不杀胜七……盖聂身为秦国官吏,擒获要犯,按律当交由廷尉府审讯定罪,这是规矩。
以他的性格,是不会私下处决的。他将胜七交予我们,这也说明他相信我们。”
说到这里,陈雍蹲下身,看着胜七那双即便落败被擒、依旧燃烧着桀骜与凶光的眼睛。
胜七感受到他的注视,挣扎着抬起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嘶吼道:“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叫胜七!”
陈雍并不动怒,反而淡淡一笑:“杀你?或许以后会,但不是现在。”
他站起身,对潮女妖和众女道:“此人身份特殊,曾是农家魁隗堂的堂主,后来叛出农家,在各国犯下不少案子。
他活着,比一具尸体有用处,农家这潭水,深得很,说不定哪天,他就能成为一枚不错的棋子。
更何况,将他押回咸阳,交给廷尉府,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卖给盖聂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潮女妖闻言,虽然仍觉得带着个重伤的累赘麻烦,但听陈雍分析得在理,便也不再坚持,只是嘀咕道:“但愿这黑炭头路上安分点,不然,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什么棋子。”
陈雍笑了笑,示意大司命和娥皇上前,将胜七提起。
“走吧,尽快赶路,秦国境内,找辆马车,也能省些力气。”
一行人再次启程,只不过队伍中多了一个被铁链束缚的囚徒。
胜七虽然伤重,但生命力极其顽强,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走,只是那凶狠的眼神,不时扫过陈雍和几女的背影,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