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下一秒，哲别的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无声无息地退回了诊所的金属门后。卷帘门悄无声息地合拢，仿佛从未开启过。

车窗缝隙也无声升起，隔绝了外界的污浊。

黑色“影鸦”轿车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没有丝毫引擎启动的轰鸣，车身如同水中的倒影般轻轻一晃，便再次融入街道的阴影之中，彻底消失不见。它表面那层光学吸附涂层在移动中微微荡漾，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连轮胎压过污水的声音都被某种声波抵消装置悄然抹去。

车内。

克蕾儿面无表情，指尖捻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条。她甚至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指尖微微用力。

一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绝对零度气息的寒霜，瞬间从她的指尖蔓延开来，精准地覆盖了整张纸条！

没有火焰，没有烟雾。

那张坚韧的防水纤维纸条，在绝对低温下分子结构瞬间崩解，无声无息地化为一撮极其细腻、闪烁着微弱冰晶光芒的粉末，从克蕾儿白皙的指尖簌簌滑落，消失在车厢地毯的阴影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聚宝钱庄…”克蕾儿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冰冷而低沉，如同寒泉滴落冰面。她没有多余的解释，这四个字本身就已足够沉重。

狐老六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哲别这老狐狸，还真敢开价…”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里既有忌惮，也有一丝贪婪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