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身穿劲装的大汉,手握刀柄,虎视眈眈地拦在车前。
向平瞥了一眼那遮盖着厚实帘布的马车,心里立刻明白了——这辆车就是仁宗皇帝安插的眼线,怪不得这么权威、霸道。
面对这种情况,向平表现得相当老练,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匆匆一掠而过,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细节。
紧接着检查那十辆装载贵重物品的马车时,向平更是仔细观察。
他用手轻轻一摸,发现这些车子在不显眼的地方都涂了金粉。这种金粉可不是普通货色,即使在夜晚也会发出微弱的光亮,显然是为了方便识别。向平在心里悄悄记下了这个发现。
做人做事,心中有数就行,此时切不可打草惊蛇,否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向平深谙此道。
为了确保路上的安全,三人还商定了联络方式:小山子在前面押着头三十辆车打头阵,一旦有什么情况,他会发出厉哨声预警,那声音特别响亮,老远就能听见;向平在中间押阵,他布袋里装着响箭,可以用来联络示警;鬼兄在最后面押着那三十辆车,他的竹哨声尖锐刺耳,威力丝毫不逊色于小山子的口哨和向平的响箭。
就在马车即将启程的时候,小山子突然跑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向哥,眼看车辆就要启程了,我心里还有个疑问没解开呢。”
“有什么问题赶紧说,马上就要开拔了。”向平催促道。
小山子挠挠头,说:“是这样,向哥你看啊,既然这些遗物已经找到了,为什么不就近分发给府州城中的将士们,还要这么劳师动众地装车运回汴京城?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向平听了,不禁暗暗赞叹小山子虽然年轻,但考虑问题还挺周到。
他耐心地解释道:“你小子问得好!这些物件本来确实是要分给边关将士的,但是你想想,这些遗物在地下埋了整整三年,取出来的时候,有的已经变形了,有的风化了,有的褪色了,甚至有些药材可能都霉变了。这些东西都需要拉回汴京城,请专业人士来评估、检测、重新加工,该回炉的回炉,该重塑的重塑。\"
“再说了,边关哪有这种设备和技术?只有汴京城才有啊!”向平继续说道,“另外,那些死难的御林军和镖师们需要抚恤,要分发抚恤金,这种事情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最重要的是,没有得到仁宗皇帝的明确指令,咱们哪敢擅自做主?这里面的忌讳和考量多着呢,有些事情我也不便多说。”
向平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让小山子听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意识到,向哥懂得实在太多了,而自己知道的还太少。
“顾校尉,现在可以开拔了!”向平立刻发出了指令。
“得令!启程——”顾校尉扯着嗓子大喝一声。
“驾!驾!驾!”随着一阵阵吆喝声,一百一十辆马车按照预定的顺序,缓缓驶上了官道。
第一站——麟州。
在这车轮滚滚的咿呀声中,那辆被厚重车帘遮盖的马车悄悄掀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双阴森锐利的眼神。
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晨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暗中观察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