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之不清楚她在耍什么花招,“告诉你?”
楚清商:“我虽不是太医,但你我毕竟是夫妻,你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夫妻?”沈徽之听着这两个字只觉得陌生。
犹记得在他们大婚当夜。他是如此欣喜,他费尽心思总算是娶到了心爱的人。那一日他开心得一滴酒未沾,只因太医和他说过:公主有孕不过三月,胎气不稳,需要静养。
他生怕因为自己沾酒的缘故冲撞了她,却不曾想当他欢欢喜喜地打开喜房的门。楚清商早已经摘掉了喜帕,沈徽之的心一下就冷了。但他还强忍着,安慰着自己:大婚礼节繁琐,她还怀着孕,想必也是为此累了一天。没关系的,他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她开心就好。
却不曾想他接下来的话,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楚清商道:“本宫不知你用了何等手段,竟然求得父皇一纸赐婚。但本宫今日要清楚地告诉你,你与本宫之间只是一场意外。你我虽有夫妻之名,此后无夫妻之实。”
“今后顺便你在外面看上哪个世家之女,亦或者是青楼歌姬,只要不闹到父皇那里,又或者是满城皆知。本宫都可以装作睁一眼闭一只眼。”
“至于孩子,她本就是个错误。等到时机将至,本宫自是会处理掉这个麻烦。”
沈徽之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他满心期待的新婚夜竟然是这样的。她的每一句话就宛若刀子般狠狠地插入他的心,在那个冰冷的夜晚。他躺在喜房里,床榻之上是他费尽心思留下的心上人,他却彻夜难眠。
而后在接下来无数个日夜里,夫妻两字在他这里一直都是奢望般的存在。
而现在这句话就这么轻松地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把他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又或者是她与云无咎感情不和的退而求其次?
沈徽之一把扯开她的手,“不用了,身子不适,府中有的是大夫。怎敢劳烦公主,时辰不早了公主还是早点回吧!”
楚清商没想到沈徽之反应会如此强烈,可这一切不正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反正,不着急他们来日方长。
楚清商道:“时辰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也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沈徽之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好几次的欲言又止。他不忍看到她如此伤心,可……
她走后,他的像是就此被人挖空了一块似的,感觉空落落的。可能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此时被她们两人吵醒的阿满坐起身来,朝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句:“爹爹。”
沈徽之回过神来,慢步来到她身边。“阿满怎么醒了?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尽管告诉爹爹。”
阿满摇了摇头,“阿满没事,爹爹你不开心?”
沈徽之侧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满的小手便摸上他的脸,抚过他的眼角,果然一滴泪落在阿满的指尖。
阿满:“爹爹,方才你和娘、她说话的话,阿满都听到了。是不是因为她对爹爹不好,爹爹这才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