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犹豫了一下，加了一块儿青椒，然后就看见他雪一样的肌肤肉眼可见的烧了起来：“咳咳咳——”

沈知远立刻回头，几乎咳的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林昭昭赶紧过去帮他顺气：“我不是非逼着你吃的意思......不对，你不能吃辣啊？”

“也不是不能吃，就是......咳咳咳......不太习惯......太辣的......”

“行了行了，等等啊，我点点儿不辣的东西，你要是不能吃就不能吃嘛，这个有什么丢人的？”林昭昭摆摆手，“你等等我看看有什么不辣的再点一份，或者问问能不能做成不辣的。。”

“湘菜做不辣的哪里还好吃。”

林昭昭：“那我提起要吃湘菜的时候直接告诉我你不能吃辣就好了嘛，不过也没关系，以后记住了。”

林昭昭叹气：“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够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了，但我最多只是在陌生人面前装一装。”

比如饭局上有很多不熟悉的人或者至少没到亲近的程度的时候，就算是有什么自己的忌口林昭昭也忍着不说的。

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这还有个在熟人面前也绝对不会说的。

沈知远整张脸都是红的，显然根本没法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他说话都困难，更不可能反驳什么了。

系统：半斤八两的事情，谁说谁呢？

林昭昭：我现在已经改了好嘛，而且我当年那么憋屈都是有理由的......

是因为成长环境，因为原生家庭，因为这是最简单而且最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矛盾的生存方式......

事实上，在之前林昭昭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不需要那么多需要应酬的朋友，要么是能直接说的，比如安雨林，要么是总能猜对的，比如谢临，这种“委婉”也许不好，但那是她摸索出来的生存方式，别人的斥责对她没有什么意义——你不能光让我有话直说，但我有话直说的后果完全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那太傲慢了。

还是后来遇见齐骁这种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对而且讨厌猜，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在某种意义上给了自己有话直说但不会有糟糕后果的底气。

林昭昭感觉自己才慢慢变的直率了一点。

林昭昭：“我刚刚在想......我今天是不是问的太急了。”

沈知远慢慢缓过气来：“有......也没有。”

“有些话也许是我自己也想找个人聊聊吧，很久了。”沈知远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林昭昭双手撑在桌子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