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我已经摸索出和父母相处的三条法则了。
系统:什么?
林昭昭:嘴甜,心硬,不谈钱。
有本事坐飞机来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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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远看了一眼在沙发上趴在扶手上睡的香甜的林昭昭叹了口气,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听明白了自己有点担心柳茹这个钱不是花在整容上但是不想管,还是压根就没听明白?
有的时候觉得这人细腻敏感的离谱,但又有时候觉得她实在是很心大。
当然,换个方向想一想,如果真的勇敢细腻成这个样子的人还不心大的话,大概早就把自己焦虑死了。
其实他应该把人送到屋里去,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扯了沙发毯替她盖上。
看了一眼屏幕上正在钓鱼的小人,沈知远靠在沙发上,慢慢的回想过去的事情。
他并没有撒谎,有一段时间,沈盛确实根本没把身份证给他,一举一动几乎都在沈盛的监视之下,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一些能“找乐子”的方式。
尤其是后来出国之后,尽管沈盛考虑过也想直接把他的护照收掉,奈何那段时间比较忙,总要国内国外的跑,最终这个愿望没有达成——他得到了某种更大限度的自由。
找乐子的方法就更多了,比如玩各种血腥暴力的游戏,比如在某些时候暴饮暴食——但是没有用,他本身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他只是喜欢那种“违禁”的刺激感。
虽然护照在手里,但是除了国内和学校,沈盛不可能会允许他满世界到处玩的,于是有事儿没事儿回去一趟就成了他某种报复沈盛的方式,有些时候确实是沈盛找他有事,但有些时候就是自己偷偷的溜回去。
溜回去做什么?他不知道。
对于在笼子里关了太久的鸟来说,突如其来的自由只会是另一种更深的桎梏,他们会四处乱飞,胡乱的撞,直到把自己撞死。
沈知远也经历过,偷偷的溜回国,然后不知所措。
会去自己的高中也不是因为怀念,而是某种鲁镇人民观察祥林嫂的感觉。
沙坪二中算是沙坪比较好的学校——不是靠生源好,而是靠管理严格,然后靠着这个一年年的成绩起来,也因此沈知远觉得那不是学校,那是一座监狱。
他像是怀有某种报复式的心理一样,他想在监狱外面玩手机,撕卷子,大半夜的在外面逛,总之做所有在其中不允许做的事情,以满足自己已经快扭曲的心理——当然,最终也只是在外面待一会儿,所有的惊涛骇浪依然被包裹在人皮之中。
也只有在那儿他才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是在监狱之外,而不是在监狱之中的。
会遇见有意思的人,真的是意外——甚至他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是他的“妹妹”。
会在压抑的近乎喘不过气的氛围里面找乐子,活的像个小神仙。
后来再回沙坪,他好像就有了某个固定的打卡点,那是喜欢吗?也许是,也许不是,那时候他没想过什么男女之爱。
只是看到她从混沌的灯火之中披着校服走出来,他感觉自己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