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如果真的能够这样，该有多好？”

叹息着感慨了一声，柔则一双明眸之中的幻想和期许在这一刻尽皆化为凄然和遗憾。

靠在心爱之人的怀里，与对方迷恋呆滞的双眸对视，此时的柔则尽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

是开心自己爱的人也痴恋着自己，为今生能有这样一段短暂而璀璨的爱情而欣慰？还是痛恨自己人生苦短，心疼禛禛日后只能在梦中追寻自己的身影？

“咳咳！”

身体越发虚弱的感觉让她瞬间从复杂的心情中回神，知道时间不多了，她也不再纠结犹豫，而是赶紧将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

“禛禛！”

用尽最后的力气，扯下对方捂着耳朵的手，柔则交代着自己的心意：“禛禛，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话，是我最后的遗愿和交代，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好吗？”

“我——”

听闻此言，老四的心中一紧，声音嘶哑无比，这一刻的他多想捂住菀菀的嘴，让她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听！

可是面对着心爱之人祈求的目光，他又哪里忍心不让菀菀说出自己最后的心愿呢？

眼瞧着禛禛妥协，柔则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继续交代起自己想说的话：“我的身体，皆是因为自小体弱之故，此乃天意，怪不得旁人……”

柔则并没有说出自己会虚弱早逝的真相，她不想让禛禛因此陷入到愧疚自责当中，痛苦一生。

故而在她的嘴里自己会如此，只是因为自小体弱。

“禛禛，答应我，不要因此迁怒他人，更不要因此而怪罪太医。”

“还有宜修，无论如何，终归是我对不起她……”

无论是和妹妹的夫君相爱在一起，还是当初弘晖的事，自己没有极力劝阻禛禛，这些事，都让柔泽在心里愧疚万分，难以释怀！

不过好在，自己也很快就要下去，陪自己的孩子了，所有的罪过冤孽，恩恩怨怨，也算是一笔两清了。

“答应我，好好照看宜修！”

“元娘，你别说了！”

“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一点我绝对做不到！”

“我对那个贱人恨之入骨，而且眼下你变成这样，说不定就是那个贱人的手段害的你，我怎么可能善待她？”

两辈子的恩怨加在一起，让老四对于宜修的恨意显然上升到了生死仇敌的程度，要不是有所顾忌限制，他早就弄死对方了，怎么可能答应照看这人？

而且柔则交代的这些话，也让老四想起了前世菀菀死的时候，这也让他更加的应激，下意识的就想抗拒反驳。

“禛禛，你——”

柔则不懂老四复杂的心理，她有些不明白，禛禛为什么对宜修有那么大的恨意，说是生死仇敌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