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步履轻盈，走在前面，并未回头，清冷的声音却如同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七彩幻雾瘴，非寻常山林瘴气可比。其性诡谲，初时惑人神魂，让中毒者陷入无尽幻境；继而蚀人筋骨，让肉身逐渐僵化。若一月之内不得解药，则气血彻底凝结，形如琉璃……”她微微一顿，似在斟酌措辞，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一碰即碎，魂飞魄散。”

胖子听得脸都白了，手一抖，差点把担架晃掉，颤声道：“圣、圣女，那……那他们还有救吗！”

“既入我药王谷，便有一线生机。”洛璃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事，“只是解这瘴气需用‘冰火炼体术’，过程会有些苦楚，能不能撑过去，还要看他们自身的意志。”

他们被引至一处僻静的院落，几间竹舍临水而建，周围种植着许多颜色奇特的药草。几名身着淡绿衣裙的侍女悄无声息地迎上，在洛璃的示意下，熟练地将三个伤员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

张小生站在院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洛璃逐一进入房间，纤指轻点，或施以金针，或喂下丹丸，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记忆中的小璃，是那个受尽屈辱也不敢反抗的女孩，而眼前的圣女，清冷、强大，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待洛璃处理完最后一名伤员，走出竹舍时，额角已见细微的汗珠。她目光扫过，再次落在张小生身上。

“你，”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随我来。”

张小生心头一跳，在胖子等人鼓励又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中，默默跟上了洛璃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落一角的水潭边。潭水清澈，几尾锦鲤悠然游弋。洛璃停下脚步，转过身，眸光清亮，直视张小生。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她轻轻抬手，撩开了遮面的薄纱，露出了那张让张小生魂牵梦萦的容颜，只是那双曾经含笑的眼眸，此刻唯有疏离的审视，“我们，究竟是否认识？你看到我时，眼神里的东西，做不得假。”

张小生呼吸一滞，望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那些共同度过的岁月，那些血与火的记忆，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我……”

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最终叹息一声：“你现在挺好的，何必纠结于过去，不如就好好当你的圣女吧。”

“我们以前真的认识？”洛璃却是不太想放弃，望着张小生那张脸，还想追问下去。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的瞬间，一阵急促呼喊声传来。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两人当即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向着声音传来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