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别再责怪儿子了,没长眼啊?你没见咱儿子都受伤流血了吗!”说罢,她心急火燎地快步跑向杨厚利,声音里带着哭腔:
“哎呦!厚利啊!快让妈看看,这伤得严不严重啊?”说着,她慌忙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手帕上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花露水味。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杨厚利的手,只见额头上赫然出现一个两公分左右的血口子,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像小喷泉似的。她赶紧把手帕按了上去,力道不轻不重:
“厚利!你赶紧用手帕按紧了,千万别松手,等会儿到医院去打个疤子,好好处理一下,可别留了疤!”
杨文贺没好气地瞥了她们一眼,语气急躁地说道:
“先别管伤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车子翻起来!我来把备胎换上,然后弄到公路上去,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这麦田的户主来了,看见我们把麦苗糟蹋成这副德行,指不定要讹我们多少青苗钱呢!”
邵正梅与杨厚利闻言,也顾不上身上的擦伤和磕碰的疼痛,杨厚利额头上的伤口被手帕捂着,依旧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三人赶紧合力,使出浑身力气把三轮车掀了起来,车身上沾着的泥土簌簌往下掉。杨文贺不敢耽搁,立马从坐垫下面翻出修车工具,扳手、螺丝刀散落一地,又费力地取下备胎,匆匆忙忙地换着轮胎,手指被划破了也浑然不觉。换好轮胎后,杨文贺摇响三轮车,发动机发出“突突突”的声响,他坐上驾驶位,挂了低档,在邵正梅与杨厚利母子俩一左一右的推动下,总算把三轮车从缓坡处慢慢开上了公路。母子俩赶紧钻进变形的车厢里,车斗里的东西晃得东倒西歪。杨文贺驾驶着三轮车,继续往县城赶去,眼睛时不时瞟向身后的麦田,生怕麦田的主人突然出现,找他们的麻烦。
另一边,欣怡的家里,也已经把屋里的一片狼藉收拾妥当。摔碎的碗碟扔进了垃圾堆,泼洒的饭菜清理得干干净净,桌椅也重新摆回了原位。
邵正兰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脸上满是歉意,她看向杜永仁与秦惠英,声音里带着愧疚:
“大哥!秦姐!真是对不住啊!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没想到我大姐他们今天突然过来,给你们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打碎了东西不说,还闹成这样……”
秦惠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
“邵妹!千万别这么说!你大姐他们干的那些混账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也别想那么多。以后啊,和你大姐他们,合得来就来往,合不来就不来往,别委屈了自己。”
“知道了!秦姐!真没想到他们现在有钱了,变成这个鬼样子!”邵正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向浩宇,“浩宇!婶子也要向你道个歉!我大姐和外甥他们今天给你造成的不痛快,真是不应该!婶子希望你心里敞亮一点,千万别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