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还敢偷懒!”马鸿坤恶狠狠地骂道。
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瞬间传遍全身,杨厚利疼得龇牙咧嘴,瞬间把所有的瞌睡都打掉了,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更别说顶嘴了,赶紧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低着头乖乖地跟着队伍去上工,心里却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厚利与王庆余就这样痛苦的劳作着,估计劳改犯都没有这么累。
杨厚利与王庆余自从被骗进这个黑窑厂之后,简直就像进入了人间地狱,马家父子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待,让他们吃着最差的伙食,干着最重最累的活,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打骂。
另一边,杨文贺与邵正梅夫妻俩,天还没亮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翻身下了床。
两人心里都异常烦躁,坐立难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杨文贺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烟雾从他嘴里和鼻孔里冒出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把烟蒂在地上用脚碾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焦虑和火气:
“厚利这个浑小子,临走的时候说好的,到了少林寺就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可这都过去十来天了,他连个屌信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邵正梅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听到丈夫的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
“文贺,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是担心儿子会出什么意外,这两天右眼皮跳得厉害,老人们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心啊,就一直悬着。
昨天夜里我还做梦,梦见厚利……被坏人活活打死了,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我在梦里哭的可伤心了!你看,我到现在心脏还跳的砰砰响,就没停下来过!”她说着,手还不停地拍着胸口,脸上满是恐惧和担忧。
杨文贺看着妻子担忧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安慰道:
“别胡思乱想,咱儿子那么机灵,能出什么事?说不定那边打电话不方便,或者太忙了忘了,再等等看,也许今天就有电话来了。”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邵正梅摇了摇头,双手在身前绞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懊悔:
“文贺,我现在真是越想越后悔,当初真不该让他身上装那么多现金。你想啊,一个年轻人背着那么多钱在外头跑,难免会遇上那些见财起意的坏人,当初就该听我的,等他到了地方,安安稳稳打电话回来,把详细地址告诉我们,再通过邮局把钱汇给他,那样多稳妥,也不用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哎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杨文贺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他伸出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再说了,咱儿子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让他把钱带够,他能依我们吗?临走前为这事还跟你吵了两句,说什么‘带着现金方便,万一那边偏僻取不了钱咋办’。好了,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儿子手上多多少少还会点功夫,一般人要是想找他麻烦,还真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