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文贺,你说……你说我们的儿子厚利,是不是也被他们用这种方法骗到了这里?厚利到底在哪呀?这么久没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遭遇不测,我这心里头就跟揣了块石头似的,紧张得不行……”
杨文贺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
“谁知道呢?这些骗子的嘴滑得很,话里真真假假的,根本摸不透,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咱们现在也只能瞎猜。”
一旁的王化银听着他们的话,想起之前对吴浩宇的态度,更是悔恨得不行,抬手就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屋里回荡。“我真是混蛋呀!”他红着眼圈,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浩宇好心帮我们找儿子,跑前跑后地忙活,我们却不识好歹,过河拆桥,我们真不是人啊!”
程瑞霞也泪流满面,用手背擦着眼泪,语气里满是悔不当初: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后悔也晚了。现在,我们这些人里,就只有浩宇一个逃了出去,按理说也只有他能救我们。可想想我们之前对他那态度,冷冰冰的不说,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他肯定不会再管我们的死活了……”
王庆飞在一旁听着,心里本就憋着火,这会儿闻言更是愤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你们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早干嘛去了!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来救你们!凭什么啊?出力不讨好的事,谁乐意干!”一句话堵得其他人都哑了声,屋里只剩下一片沉重的沉默和偶尔的抽泣声。
另一边,张本善打完电话,指节抵着桌面揉了揉眉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慢悠悠放下话筒,指尖习惯的在桌面敲了两下,然后立马俯身从抽屉里拿出那把擦得锃亮的配枪,动作熟稔地插在腰侧的枪套中,又伸手从衣帽架上摘下警帽戴好,他拽了拽警服下摆,拉开门走出办公室,冲着角落里的浩宇扬了扬下巴,招了招手:
“吴浩宇!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窑厂看看,顺便把你的朋友救出来!”
浩宇原本正攥着衣角等消息,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赶紧利落地站起身,眼里亮得像是落了星子:
“好的,谢谢警察叔叔!”
张本善摆了摆手,指尖在帽檐上碰了碰:
“好了,不客气!扫黑除恶本来就是我们警察份内的事,哪能让老百姓受这委屈!”说罢,他率先迈着大步走出警务室,月光落在他半旧的警服上,泛着点柔和的光。他拉开半旧桑塔纳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浩宇则挨着张立清坐在了后座上,刚坐稳,车子就“轰”地一声打着火,立马驶出了派出所的院门。
浩宇扭头往后看,视线扫过车后玻璃,见除了所长张本善,就只有张立清一个警员,眉头悄悄皱了皱,有些迟疑地开口:
“警察叔叔!怎么就去你们两个警察?那窑厂我远远看过,里面好几个彪形大汉,胳膊比我腿都粗,看上去特别凶狠,我还和其中三个人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你们就两个人去,是不是人太少了点?”
张本善握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头也不回地说道:
“吴浩宇,你不用担心。我和立清身上都带着配枪呢,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们讨不到好。就算他们再厉害,是亡命徒,也不敢在我们警察面前造次,没必要兴师动众叫那么多人!”
张立清在旁边拍了拍浩宇的胳膊,跟着附和:
“是的,在我们这地界,平常出警大多就这样,两个警察足够了。人去多了反倒容易打草惊蛇,还显得我们小题大做。你就放宽心,保管能把你的朋友顺顺利利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