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关紧咬,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嘴里面愤愤骂道:
“果然是杜欣华这个畜生,我看你还往哪里跑!”话音未落,脚下已经迈开大步追了出去,夜风顺着衣领灌进怀里,带着田野里泥土的腥气,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怒火。
杜欣华虽然拼了命地往前奔,两条腿像装了马达似的不断加速,脚掌踩在田埂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可在浩宇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浩宇常年习武,身手本就矫健,跑起来步伐稳健又有力,再加上抓人的狠劲,只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与杜欣华之间的距离便缩到了不足几米,甚至能看清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侧脸,以及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
本来杜欣华就跑不过浩宇,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杜欣华在前面慌不择路地跑,一会儿踩进稻田里,一会儿又掉进化水沟里,整个人慌得像只无头苍蝇;浩宇在后面举着手电筒紧追不舍,那刺眼的白光直射在杜欣华的后颈,又反射进他的眼睛里,晃得他眼前一片漆黑,连脚下高低不平的田埂都看不清,这无疑大大影响了他的逃跑速度。
杜欣华心里又急又怕,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即便他拼尽全力摆动双臂、迈开双腿,每一步都像是在跟死神赛跑,可奈何视线被强光搅得一团糟,眼前只剩一片模糊的光影。
突然,他脚下一空,“哎哟”一声惊呼还没出口,整个人便一脚踩进了田埂的一个大缺口里——那缺口是雨水冲出来的,深约半米,宽有两尺左右。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向前扑倒在地,下巴结结实实地磕在硬邦邦的田埂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嘴里满是泥土的腥气。
没等他撑着胳膊爬起身,浩宇已经紧随而至,他停下脚步,抬起右脚,猛地踩在杜欣华的后背上——那股力道又沉又狠,像块石头压在身上,让杜欣华瞬间喘不过气,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疼得他弓着身子,发出“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叫!
浩宇俯身,把手电筒放在旁边的田埂上,光柱斜斜地照在杜欣华挣扎的身上,将他扭动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随后,他一把揪住杜欣华的胳膊,手指扣着对方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两只手反剪在背后,杜欣华疼得龇牙咧嘴,却挣脱不开。
浩宇嘴里面骂道:
“你这个畜生,再跑呀!刚才不是跑得挺欢吗?现在怎么不跑了?”说罢,他抬起头,朝着不远处亮着摩托车灯光的公路方向大声喊道:
“欣怡!从我摩托车后面解一根绳子过来,我来把这个坏家伙给捆起来!然后连夜把他送到派出所去,省得他再祸害人!”
公路那头的欣怡听到浩宇的声音,又惊又喜,确认他已经抓住了杜欣华后,开心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踮着脚回应:
“好嘞浩宇!我马上过去!”说罢,她借着朦胧的月色,快步跑到浩宇的摩托车后,手指在车后座的货架上摸索着——那根备用绳子是之前绑东西用的,还打了好几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