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夫妻俩的小房间,警察们分工明确,一人蹲在窗台边对着脚印仔细拍照,一人用特制粉末在抽屉、桌沿上轻轻扫过,小心翼翼提取可能残留的指纹,动作专业又麻利。
正忙碌着,隔壁两家的住户也买完菜赶了回来,一听说胡宝林家里遭了贼,连忙跑回自己家查看,这一查才发现,自家也没能幸免,不过万幸的是,经过仔细清点,家里并没丢什么贵重物品,只是衣柜、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杂物散落一地,像是被台风扫过,两家住户又气又怕,指着乱糟糟的屋子连连咒骂小偷缺德。
警察见状,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隔壁两户人家,同样细致地拍照、记录现场痕迹,做完这一切,便开始在附近的巷子、街道里调查走访,挨家挨户询问,看看有没有居民在事发时段看到过行迹可疑之人。
一番细致的调查下来,住在巷口的冯大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告诉警察,说一小时前,他坐在门口晒太阳,确实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脚步匆匆地从他家门口经过,脸上还带着慌慌张张的神情,像是怕被人追上似的。
警察根据冯大爷的描述,初步推断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小偷,可冯大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根本说不清具体长相,连衣服颜色,高矮胖瘦都说得模棱两可。
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案件一时陷入僵局。在这茫茫人海里,仅凭“二十来岁、背行李袋”这两个模糊的特征,警察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那个影子般的人。
那时候不像现在,大街小巷都装着监控,破案全靠现场痕迹和走访线索,难度非常大,警察们只能暂时收队,计划第二天继续扩大调查范围,挨个儿询问周边商铺和更多住户,希望能找到更有用的线索,尽快将小偷抓获,给失主们一个交代。
此时的章斯,早已坐上了南下前往深城的绿皮火车,正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和田野,心里美滋滋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满脑子都在想着在深城找到好机遇、挣大钱、闯出一番天地的美梦,完全没把上午偷钱的事放在心上,只觉得那是自己“时来运转”的开始。
经过两天两夜摇摇晃晃的旅途劳累,火车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抵达了深城火车站。刚一走出车厢,一股夹杂着尘土和湿热的风就扑面而来,和帝都的空气截然不同。
章斯背着行李袋,满怀憧憬地跟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抬眼望去,这座南方的城市已经初具繁华模样,街道上车水马龙,路边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四处都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机器轰鸣声,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建设着,处处都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章斯一边走一边逛,心情美得很,正当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时,突然,一个穿着蓝色工装、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男人从他身边飞快经过,就在两人交汇的瞬间,只听“扑通”一声闷响,一捆东西从那男人的身上掉了下来,滚到了章斯脚边。
可那男人像是完全没听见声响一样,依旧头也不回地踩着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