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攥着何雨柱的胳膊,抽噎声渐渐小了,可眼眶还红着,时不时抬头瞟一眼三大妈,见对方只敢抹眼泪不敢再吭声,才悄悄松了口气。
何雨柱拍了拍妹妹的手背,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角,语气里满是护短:“哭啥?你没做错,不就是开句玩笑?
倒是有些人,自己家出事就拿人家小姑娘撒气,还满嘴不干不净的,真当我们何家好欺负?”
这话掷地有声,院里的邻居们都没敢接话——谁都看得出来,何雨柱这是认定了错在阎家,半点没打算给阎家留面子。
阎埠贵从桌腿旁挪了挪身子,后脑勺的疼让他龇牙咧嘴,却也不敢跟何雨柱硬刚。
他只得含糊着劝道:“柱子啊,都是院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三大妈也是急糊涂了,别往心里去……”
“急糊涂了就能咒人‘有娘生没爹教’?”
何雨柱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家老爷子常年在保城,娘又去得早,雨水从小没爹娘疼,我这个当哥的,就是她的天!
今儿她不过是觉得你脑袋肿得好笑,说句实话,怎么就成‘没爹教’了?合着在你阎家眼里,街坊连话都不能说了?”
这话戳中了要害,阎埠贵张了张嘴,愣是没接上话。
三大妈见风向不对,哭腔更重了,却不敢再提“有娘生没爹教”的话。
她只反复念叨:“我们家老阎头破血流,三个儿子也被你打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家啊……”
“逼死你们家?”何雨柱冷笑一声,指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阎解放,“刚才是谁家儿子抄着木棍要跟我拼命?
真要论起来,我没把他胳膊拧折,没把他扔出四合院,已经算给足了阎家面子。再说了,要不是你先骂雨水,我能动手?”
阎解放趴在地上,听见这话,脖子又梗了梗,可对上何雨柱冷得能结冰的眼神,又赶紧把头埋下去——
刚才那一下折木棍的力道、踹在膝盖上的疼,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紧,哪敢再逞能。
阎解成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盼着这场风波赶紧过去,心里把三大妈骂了个遍——
好好的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现在好了,不仅没讨着好,还让兄弟几个挨了打,丢尽了脸,不知道傻柱这混不吝最爱护短啊。
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自行车“叮铃”的响铃——是刚从厂里加班回来的佟志。
他推着自行车走进中院,瞧见院里围满了人,地上还躺着阎家兄弟,阎埠贵靠在桌腿上哼哼。
佟志赶紧停下车走过来:“怎么回事?这是闹啥呢?这么晚了还聚在这儿?”
刘海中见佟志来了,赶紧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从阎埠贵被砖头砸头,到雨水开玩笑,再到三大妈骂“有娘生没爹教”、何雨柱动手揍人,说得条理分明。
他还特意强调了“三大妈先骂的人,戳了何家的痛处”,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何雨柱的体谅。
要知道,何雨柱如今可不是当年那个只在食堂掌勺的傻柱了。
要知道,何雨柱如今可不是当年那个只在食堂掌勺的傻柱了——
人家是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手底下管着不少人,更凭着一手精湛的厨艺,把几位厂领导的胃伺候得熨帖,私下里关系热络得很。
刘海中这辈子就盼着“进步”,眼里心里都是往上走的念头,院里谁有能耐、谁能帮上他的忙,他比谁都门清。
这会儿哪敢偏袒阎家?
阎埠贵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至于阎家兄弟阎解成不过是个临时工,剩下两个还在上学呢。
反观何雨柱,要是能跟他处好关系,往后家里孩子找工作、托人办事能搭上线不说。
说不定还能借着他的面子,跟厂领导见上一面、说上两句话——这对一心想往上凑的刘海中来说,可是天大的机会。
所以他故意把三大妈的错处说透,把何雨柱的动手说成“护妹心切、事出有因”,明着是公允,实则早把天平偏向了何雨柱。
佟志听完,眉头皱了皱,先走到阎埠贵跟前,蹲下身看了看他的伤——
后脑勺的大包又红又肿,还渗着点血,脸上的抓痕也没好利索,确实看着狼狈。
他叹了口气:“三大爷,您这伤得赶紧去卫生所包一下,别感染了。砖头的事查了吗?知道是谁扔的吗?”
阎埠贵摇了摇头,疼得倒抽冷气:“刚出事就跟傻柱闹起来了,还没来得及查……不过那砖头是从胡同方向飞进来的,说不定是外面的半大孩子瞎闹。”
“不管是不是孩子,明天我去胡同口问问,再跟居委会的治保会说一声,总得查清楚。”
佟志说完,站起身转向何雨柱和三大妈,先看向三大妈,语气沉了沉。
“三大妈,这事您做得不对。雨水是个小姑娘,就算玩笑开得不妥,你好好说她两句就行,怎么能说‘有娘生没爹教’的话?
何大叔刚去了保城,柱子把雨水护得紧,你这话不是戳人家心窝子吗?”
三大妈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不想认错,可佟志是现在的一大爷,说话有分量,周围邻居也都看着。
三大妈只能扭捏着说:“我……我也是看见老阎头破血流,心里急,才说漏了嘴……”
“说漏了嘴也得道歉。”
佟志语气没松,“雨水是个孩子,你这话对她伤害多大?你得给雨水道个歉,不然这事没完。”
三大妈咬着牙,半天没吭声,最后还是阎埠贵扯了扯她的衣角,才不情不愿地转向雨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雨水啊,三大妈刚才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雨水看了看何雨柱,见哥哥点头,才小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