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吃在嘴里糙得刺舌头,咽下去都得费老大劲,刮得喉咙生疼。
昨天,她好不容易从易中海那软磨硬泡,加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讹诈手段,才弄来了10斤棒子面。
可那点粮食,省着吃也撑不了多久。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何雨柱那小子是轧钢厂的食堂副主任,手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和各种紧俏的票证。
而且他对秦淮茹又有意思,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要是自己能像上次对付易中海那样抓到何雨柱的把柄……找他要个十来斤粮食不多吧。
那样的话,她就能在城里多待一个月,好好过过舒坦日子,晚点再回那个鸟不拉屎、吃糠咽菜的乡下遭罪了。
想到这儿,贾张氏压下了心里那股想冲出去找茬的火气,脸上换上了一副盘算的神色。
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又看了看窗外吃得正香的孙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这傻柱,可得好好“利用”一下才行。
何雨柱拎着那个散发着香气的油纸包,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后院自己家。
一推开门,就看见于莉、娄晓娥和妹妹雨水三人都围坐在八仙桌旁,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显然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哥,你可算回来了!”雨水率先开口,脸上带着几分娇嗔,“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何雨柱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放,没好气地扫了她们一眼:“我说你们三个大懒虫,就不能先熬点粥,等我回来就能开吃了。”
娄晓娥笑着站起身,伸手接过油纸包,语气轻松地说:“不用啦,冲点麦乳精对付一下就行。”
这时,于莉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没好气地问道:“傻柱,刚才中院怎么回事?我们在屋里都听见动静了,好像是你和易中海为了秦淮茹吵起来了?”
“哟,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雨水立刻凑过来,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哪能在院子里跟易大爷‘争风吃醋’呢,传出去多不好听。”
这话一出口,娄晓娥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媳妇于莉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知道再晚一秒钟,自己的胳膊就要遭殃了,连忙干咳两声,试图岔开话题。
“那个……媳妇。”
何雨柱赶紧转向于莉,语速飞快地问道,“冬梅啥时候回来啊?你看她不在家,咱们家早晚得散。一个个的,粥不知道熬,地不知道拖,真是……”
于莉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我也不知道啊,我姐就说爸妈找她有急事商量,神神秘秘的,问她也不说。”
说着,她还是没忘伸出手,在何雨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嘴里低声数落着:“整天就知道跟秦淮茹不清不楚的,我看你是皮痒了!”
“嗷呜——!”
何雨柱“疼”得叫出了声,那夸张的表情惹得雨水和娄晓娥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笑成了一团。
于莉看着他那副模样,也终于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早饭开动了, 于莉端起一个搪瓷缸子,往里面舀了几勺淡黄色的麦乳精,又用热水冲开,搅拌均匀后,“砰”地一声放在了何雨柱面前。
“还是我媳妇疼我!”何雨柱立刻眉开眼笑,拿起搪瓷缸子就吸溜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于莉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雨水和娄晓娥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何雨柱喝了两口麦乳精,心里的那点小得意又冒了出来。他眼珠一转,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从油纸包里抓起一个热乎乎、糖汁快要溢出来的糖三角,趁娄晓娥不注意,“嗖”地一下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唔唔唔……”娄晓娥嘴里突然被塞进东西,吓了一跳,含糊不清地发出抗议声。
她赶紧把嘴里的糖三角拿出来,腮帮子还有点鼓鼓的,带着几分娇嗔瞪着何雨柱:“柱子!你又这样!老是喜欢往人家嘴里硬塞东西!”
于莉听了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微微抖动。
雨水一头雾水,看看于莉,又看看娄晓娥和一脸坏笑的何雨柱,纳闷地问道:“嫂子,这有这么好笑吗?”
何雨柱被娄晓娥瞪得老脸一红,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解释:“上次……上次我往晓娥嘴里塞过野菜团子,她嚼的时候,那嘴鼓的,跟个偷吃的小仓鼠似的,特别逗。”
“哈哈哈!”雨水这才反应过来,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哥,你可真坏!”
于莉瞟了何雨柱一眼,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避重就轻。”
何雨柱耳朵尖,恰好听到了,脖子一缩,赶紧拿起一个油饼大口吃了起来,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