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前阵子,为了报复贾张氏三番两次的跟他作对。
他特意让老伴去街道办举报贾张氏偷懒耍滑,逃避秋收,好不容易才把那老婆子赶回了农村,没成想倒是便宜了何雨柱!
这两人如今在院子里相处,连避讳都少了,光天化日下就这般黏糊,简直没了忌讳!
易中海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脸色也沉了几分,握着车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何雨柱早就察觉到易中海的目光,他抬眼横了易中海一眼,没有丝毫被撞破的局促。
随后,他转头冲秦淮茹摆了摆手,语气自然:“秦姐,我先走了,回头再说。”
秦淮茹连忙点头,声音轻了些:“哎,好,路上慢点。”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穿过中院,刚拐进前院,就见阎埠贵从东厢房的门里探出头来。
老阎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领口还特意翻得整整齐齐,往日里总是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脸上堆着一层厚厚的笑意。
“柱子!上班去啊?”
阎埠贵的声音格外洪亮,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人也快步迎了上来,眼神不住地在何雨柱身上打转。
何雨柱脚下没停,只斜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几分不屑,连嘴角都没动一下,径直推着自行车往前院大门走。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阎埠贵这老东西,素来是无利不起早。
往日里两家因为院里的琐事闹得势同水火,他连正眼都懒得给何雨柱一个,今儿个突然这般热情,准没好事。
何雨柱推着车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阎埠贵的脚步声顿住了,那热络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里暗自琢磨:八成是看上了自家后院那间房子!
阎解成刚成婚,小两口跟老两口挤在一间屋里,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这两天,天还暖和,阎埠贵和三大妈能在堂屋临时凑合。
等过些日子天冷了,堂屋那漏风的窗户、透寒的墙,非把老两口冻出毛病不可。
想打他房子的主意?门儿都没有!
被何雨柱这般不给面子地晾着,阎埠贵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憋得通红的脸色。
他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柱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何雨柱拐过巷子,他才忍不住跳着脚低骂起来:“好你个傻柱!
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这院里还有没有规矩!不过是当了个小干部,就敢这么目中无人,早晚有你栽跟头的时候!”
他骂得声音不大,却字字咬牙,连手指都气得直哆嗦。
“老阎,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跟谁置这么大的气?”
就在这时,易中海推着自行车从中院走了过来。
看着阎埠贵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装作不知情地问道。
阎埠贵见是易中海,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马凑了上去,脸上满是委屈:“老易啊,你可来了!
你说说那傻柱,我好心跟他打招呼,他倒好,连个屁都不放,直接就走了!
这要是搁以前你当一大爷的时候,咱们联合起来开个全院大会,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他这目中无人的毛病不可!
现在倒好,院里没个主事的,他倒越发无法无天了!”
易中海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心里把阎埠贵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老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当初之所以丢了一大爷的“宝座”,不就是因为和当时做半掩门生意的徐桂花厮混,被公安抓了现行吗?
而徐桂花,如今可是阎解成刚娶进门的媳妇,是阎埠贵的亲儿媳妇!
这事一直是易中海心里的疙瘩,平日里连提都不愿提,阎埠贵倒好,直接把这伤疤给揭了。
易中海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心虚得厉害,连眼神都不敢和阎埠贵对视。
他连忙干咳了两声,伸手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语气急促地说道:“老阎啊,这事儿……这事儿回头再说,我厂子里还有急事,再不走该迟到了,先走了啊!”
说着,不等阎埠贵反应,他推着自行车就往前院大门走,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阎埠贵看着易中海仓皇逃窜的背影,愣了半天,才挠了挠头,嘴里嘀咕着:“这老易怎么回事?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儿个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他哪里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竟戳中了易中海最大的忌讳,只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巷子,满脸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