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张煜的目光，蓝山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锁定了他。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节日应有的柔和，只有一贯的冰冷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有事？”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没……没事，蓝老师。”张煜下意识地回答。

蓝山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仿佛那束价值不菲的玫瑰只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

张煜注意到，她拿着文件的手指，极其用力，指节泛白。

这里没有情人节的甜蜜，只有一种压抑的、近乎偏执的冰冷。张煜迅速离开了。

傍晚，大礼堂举办的情人节化妆舞会将节日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五彩的灯光旋转，震耳的音乐轰鸣，空气中弥漫着香水、汗水和酒精混合的亢奋气息。

无数打扮各异的学生在舞池中扭动身体，释放着青春的激情。

张煜被王亮和何木硬拉了进来。

一进舞池，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

王亮早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找他的外语系妹子了。何木和雁洋也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张煜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扫过舞池。他看到了温阳，正笨拙地和一个圆脸姑娘（大概就是小红）跳着慢舞，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到了冯辉，居然也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在跳舞，虽然依旧有些畏缩，但脸上带着难得的傻笑。

看到了王岩，正和那位文学社学姐在安静地交谈，气氛融洽。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美好”。

然而，张煜的超常感知，却让他捕捉到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在震耳的音乐掩盖下，他偶尔能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仿佛金属摩擦或者电流短路般的杂音。

一些学生的动作，在高速旋转的灯光下，偶尔会出现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僵硬或延迟。

他们的笑容灿烂，但眼神深处，有时会流露出一丝空洞。

这个庞大的幻象，在极致的情感能量冲击下，似乎也并非铁板一块。

就在这时，他在舞池的中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朱莓！

她今晚的打扮堪称惊世骇俗。

一件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纱长裙，里面仅穿着镶满亮片的黑色bra和小小的布料，将她那火辣到极致的躯体若隐若现地展现出来——饱满高耸几乎要裂衣而出的曲线，纤细如蛇的腰肢，丰腴滚圆如同成熟蜜桃的臀瓣，以及那双修长笔直、在薄纱下诱人无比的美腿。

她脸上化着烟熏妆，眼神迷离而狂野，正和一个高大的男生贴面热舞，动作大胆挑逗，如同一朵散发着糜烂香气的、带有剧毒的黑寡妇之花。

她的目光穿透摇晃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张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妖异而挑衅的笑容，然后伸出舌头，缓缓舔过自己饱满的红唇，做出了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口型。

张煜读懂了那个口型——“你逃不掉”。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

就在这时，舞会的音乐达到了最高潮，所有的灯光骤然聚焦在舞池中央！

一个身影，如同从梦幻中走来，缓缓出现在光束之下。

是温馨！

她……回来了？！

不，不是那个地下废墟中冰冷完美的“神”，也不是记忆里青涩羞涩的少女。眼前的温馨，美得令人窒息，却带着一种不真实的、仿佛不属于这个维度的虚幻感。

她穿着一件流光溢彩的、仿佛由月光和星辉编织而成的银色长裙，裙子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紧贴在她那完美无瑕的胴体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修长如天鹅的脖颈，线条精致的锁骨，饱满伟岸、形状完美如同艺术品的胸脯，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平坦光滑的小腹，以及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笔直修长的双腿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