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嗣提前埋伏在岸边,前后左右的地上都插满了箭。
他身边的战士们也都跟他一样,将箭放在最适合拿取的位置。
这些人的箭术都是登州军中的精锐,普遍开的一式的硬弓。
杨元嗣看着金军渡河也不着急,等到他们第一匹战马距离河岸只有不到二十步的时候才对花荣使了个眼色。
花荣从身后拿出一支特别的箭矢,上面沾满了猛火油。
最前排的护卫们将箭矢点燃,分不同方向射向了正在渡河的金军。
这种战法登州军训练已久,那几支火箭就如同箭靶一样指引着后续射手的方向。
金军已经渡过了一大半,最前面的骑兵看到火箭射来,
知道对面有了埋伏,紧忙想着调转马头往回撤退。
他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朝着岸边挥手。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漫天箭雨从天而降。
其实很多登州军只是听闻杨元嗣箭术入神,都没有亲眼看见他出手,
这时候才算是长了见识。
杨元嗣的箭杆比一般的箭要长一半左右,箭羽也要长很多。
他这次为了在黑暗中给其余箭手指引方向,特意选用了鸣镝。
杨元嗣箭如连珠一般射了出去,破风之声不断,几乎连成了一串。
他手上的动作快的几乎看不清,只能看见地上的箭不断减少,
伴随而来的是对岸金军的哀嚎。
旁边一个年轻的侍卫看着杨元嗣连贯的动作,竟然忘了拉弦。
后面连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侍卫才如梦初醒,射出一箭正中河里金军的前胸。
完颜娄室脸色惨白,这次是金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登州军交手,想不到输的如此之惨。
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战前的侦察做的也太草率了。
女真骑兵为了过河,本来就是轻装。
现在在河中由于河水的阻力,不论是前进和后退的速度都提不起来,真正的进退不得。
登州军的三十多支火箭将河面照的很是明亮,其余的箭矢多的犹如飞蝗一般。
女真骑兵本来坚毅悍勇,初时他们遇到袭击都想着奋勇往前行,
只是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却成了跨不过去的天堑,
杨元嗣一边射箭一边观察河中的情况,只要有金军靠近岸边,
必然被鸣镝射落马下。
完颜娄室还在犹豫不决,金军有的想继续往前冲,
有的却一边用小盾遮挡,一边往回撤。
登州军就像是在打猎一般,只要放箭就能射中目标。
金军也开始用弓箭进行还击,不过他们找不到登州军的具体位置,杀伤力实在是有限。
战斗或者说是屠杀,一直持续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河里慢慢才安静了下来。
河面上到处都是沉浮的尸体,有人也有马。
完颜娄室粗略的算了一下,损失了超过八百人,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女真骑兵精锐。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得劲风扑面,
完颜娄室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一箭正中他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