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小半月,陈晓雨恢复了五六成,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终于是不用再拄拐,至于右手还有腹部的伤口,只要不是长时间用剑,也没啥问题。
陈晓雨举起佩剑在院子中随便挥了挥,心想:“只要不是再遇到楚青曼那样的高手,自保或者逃跑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所以陈晓雨决定离开了,王粲的事情已经耽搁了太久,也不知道月牙酒馆有消息了没。
“雨哥,真的要走吗?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花熙然问道。
陈晓雨答道:“不碍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换回了自己那套黑色衣服,向花熙然和花景瑞辞别。陈晓雨向花景瑞与花熙然抱拳道:“这段时间多谢花伯伯与熙然了,若非你们,晓雨也不会恢复得这样快。”
在花府前前后后住了二十来天,与花熙然朝夕相处,花景瑞也时不时地过来探望,陈晓雨哪里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关切呢?只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罢了。
“晓雨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为了犬子,你哪里会得罪那些魔头,又怎么会受伤呢?”花景瑞道:“府上虽算不上什么堡垒,但总归要比外面安全些。”
陈晓雨说道:“我知道,花伯伯,只是晓雨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做。”
言及于此,花熙然父子不再挽留。
辞别花景瑞与花熙然父子后,陈晓雨牵着他的赤兔,往月牙酒馆径直而去。
暑气已消,秋风渐起,月牙酒馆陈旧的招牌在风里摇晃,像是随时会掉下来,却也一直没有掉下来。
酒馆门是打开的,陈晓雨将赤兔系在酒馆门口,便径直走了进去,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陈晓雨心下起疑:之前来的那两次,不管有没有人,老板娘绿姝可都是站在柜台后的。
陈晓雨走进酒馆,抬眼望去便看到了绿姝。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酒瓶,半靠在栏杆边上,本就娇小的身躯藏在宽大的道袍中,在晚风的扰动中像一朵飘忽的云。
见来人是陈晓雨,绿姝惊道:“陈晓雨?!我还以为你死了!”
月牙酒馆以搜集与贩卖情报为生,半月前发生在陈晓雨和赵瑞元等人之间的战斗早有耳闻,梁海云身死早已经传开,而陈晓雨自那之后便失踪了,除了镜湖山庄在金陵的那几人还有花家父子,没人知道陈晓雨的死活。
陈晓雨笑道:“也没那么容易。”
彷佛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绿姝瞬间将脸上的激动收好,很快恢复平静,将那酒瓶藏到身后,她的目光从陈晓雨身上扫过,说道:“我月牙酒馆还没做过那种有始无终、有头无尾的生意。”
“怎么,不请我喝酒?”
“别的没有,酒管够。”
酒至微醺,绿姝将一张信纸拍在桌上,上面用朱红的笔迹写下三个字——镇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