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人的讲述来看,当时道路上还有道崭新的车辙,往金陵城西门的方向延伸。而余下两起几乎一样的命案正是发生在金陵城里。从这里至少可以知道,凶手必定半月前刚到金陵。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把许多线索毁掉了,尤其是前几天还下了一场大雨。眼见没有更多的线索,陈晓雨辞别张三的父亲,重新回到金陵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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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才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考了几年乡试连秀才的名声都没有博得,还是他老爹自己面子上过不去,花钱给他乐捐了一个秀才名声。
徐秀才平日里随便消失个三五天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当徐秀才失踪后,一整家人根本没人在意,直到在秦淮河里捞出他的尸体。
以上这些是陈晓雨进门前便已经知道的事情,他想知道的是,徐秀才死之前见过了哪些人,去了哪里,金陵城这么大,这么多人,应该不难查清。
可惜徐秀才的家里对此一无所知,陈晓雨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徐秀才的那些酒肉朋友上——赖书翰便是其中之一,而他最常去的,便是飘香院。
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后,陈晓雨理了理衣服,终于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有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飘香院果然名副其实。
浓妆艳抹的姑娘们花枝招展的揽客,香肩半露,琴音糜靡,打情骂俏的嬉笑声压过细微的娇喘,陈晓雨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小腹下方一阵燥热,他竭力控制呼吸才稳住心神。
老鸨见来人身穿官服,连忙推开那些准备上前揽客的姑娘们,媚笑道:“哟,这位官爷面生得很,不知来我飘香院有何贵干?”
金陵城里的官差,老鸨基本上认识个七七八八,飘香院背后更是有大人物撑腰,要是遇到来敲竹杠或者想白嫖的主,老鸨可不怵。
对方似乎在质疑自己的身份,但却又仅止于此。陈晓雨单刀直入,问道:“巡捕房办案,赖书翰何在?”
老鸨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找她飘香院的茬,真官差也好,假官差也罢,她都懒得管。
“嗨,原来是查案呢,赖公子就在楼上雅间,老身引你过去吧。”老鸨赔笑道。
陈晓雨从来没走过这么漫长的路,他感到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各个部位,好奇的,挑衅的,不屑的。他心中一阵后悔,早知道在外面等赖书翰那家伙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