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冉蓁都无视了，就当包容小众爱好，可今天她怎么都觉得不爽快。

凭什么？

“平时不是总想方设法想喊主人吗？怎么？原来是装的？”她垂着眸子看他，“其实心底根本不服管教，只想着怎么管主人了？”

听到她的话，司淮之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司淮之握着拳，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他利用肢体接触时能感受到的痛觉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晰，同时又不禁为这久违的痛疼感到兴奋。

这段时间一直被刻意压制的渴望堆积着，无处发泄，此时却因为她那露骨的言辞，像是寻觅到了一个突破口，正蓄势待发。

不服管教？怎么会，分明是他的身体随时在期待着她的管教，另外那几个哪有他自觉？一个比一个会得寸进尺，千方百计地想要博得她的关注。

但是不行。

他不能因为她这片刻的强势就乱了阵脚，放任自己沉浸其中，司淮之知道他必须搞清楚原因，才能更好地享用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奖励。

所以面对她的问题，他绝不能给出一个随便的答案。

司淮之疯狂思考着她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为了将那一声主人死死抑制在喉间，他试图将视线别开。

当视线无意间落在被她随手一放的保温壶上时，他目光一顿。

司淮之想起了曾经和她一起吃饭时，她随口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是他特地准备了酒，在问她要不要喝的时候，她拒绝了，她说她酒品很差，喝醉之后会变得很凶，耐心也会变得很差。

过去司淮之曾经想过找个机会想办法让她喝上一点，但随着后来的相处，这样的念头逐渐淡去，他不想为了满足自己，去让她变成她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她目前反常的状态，倒是与她先前描述的醉酒状态相似……所以她这是喝醉了？

司淮之第一反应是，那个男人竟然让她喝了那么多酒 ，都喝醉了，真该死！

紧接着第二个念头就是。

这是个好机会。

喝都喝了，事已至此，那么他为什么不抓住这白送的机会？

她那番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对他试图掌管她的私生活感到不满，因为喝了酒，耐心变差，平时可以忽略不计的不耐烦被无限放大了。

司淮之几乎是立刻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对，”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的指控，“我就是在掌控你。”

“你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轻轻握住了她扣着自己下颌的手腕，指腹故意在她手腕处细细摩挲，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全都要知道。”

“你没有指责我的权利，”司淮之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狗，那就别怪你的狗不服管教。”

他要做的就是，火上浇油。

“知道要怎么对待一条不听话的狗吗？”

将她扣在自己下颌的手拉下去，司淮之的神情带上了往日他最习惯的那种漫不经心。

“你不能给它试探你的机会，”司淮之倾身凑近了她的脸，距离骤然拉近，他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要在它犯错的当下惩罚它，给它立规矩，让它清楚认识到，在这段关系里，谁说了算。”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狗，都那么热衷于自我驯化的。”

玩笑般的话语，却意有所指。

冉蓁并没有因为突然的近距离而有所动摇，反而是他的话，让她皱起了眉。

看着她冷淡的眸子，感受到在这样近距离下，她落在自己唇间的温热呼吸，司淮之握着冉蓁手腕的手指都有些不稳。

借着她喝醉，在她面前说这些他平常绝不会在她面前说的话，等待着她可能会有的反应。

这整个过程既紧张又刺激。

司淮之不能百分百确定他这么做是行之有效的，对可能承担的风险，他不安且焦虑，但与此同时，风险背后的收益又令人无比垂涎和渴望。

他就像是一个病态的赌徒，为追求刺激，不断加码。

冉蓁对于司淮之那不光把自己比作狗，还把她周围其他人也说成了“热衷于自我驯化”的狗，感到不满。

可她又觉得自己现在不太正常，不能冲动行事。

也就迟疑了那么一瞬，冉蓁就见司淮之那双总是看着深邃多情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过她近在咫尺的唇，他微微张开嘴唇，身形动了动，像是要做某种行为的预兆。

她立刻眼疾手快地抬手挡住了那张下一秒就要贴上来了的脸。

“你搞什么鬼？”

感受到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司淮之隔着她的手心发出了一声低低地闷笑，他稍稍扬起了头，嘴唇蹭着她的手心往上。

冉蓁起初只是感觉到司淮之的唇瓣在她的手里轻蹭，但紧接着湿热的触感便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上一次她已经条件反射了，生怕现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一巴掌下去彻底把他打爽了，所以冉蓁在强忍着，可和之前那次转瞬即逝的触感不同，司淮之此时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能更进一步地挑衅她。

他的鼻尖蹭在她的指腹，下一秒冉蓁就感觉到了指缝间被顶着挤进了什么，她立刻想要抽手。

司淮之抓着她，那双眼尾上翘的桃花眼向她看了过去。

“不会训狗，还牵不住狗绳的主人。”

慵懒。

带着某种戏谑和挑衅。

“就是会被坏狗狠狠反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