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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历史 > 纨绔六皇子,从八岁开始布局天下 > 第513章 风痕裂月,血脉归烬

第513章 风痕裂月,血脉归烬(第1页/共2页)

夜幕像一张厚重的铁幕缓缓垂落,将整片大地压得透不过气来。

风从北原深处吹来,夹杂着锋利的沙砾和血腥的气息,吹得旌旗猎猎,似乎要将残破的城垣撕成碎片。

城墙上的火把逐渐稀落,风一吹便摇晃不定,映照出守军们疲惫而木然的面孔。

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这一夜的长守已经将人心磨平,只剩下无声的等待。

城门下方,血迹早已凝固成黑褐色,带着刺鼻的腥气,连脚步踏过都发出干裂的声响。

宁凡立在风口最高处,他披着黑色战袍,背脊笔直,像是一根嵌入夜色的铁钉。

他的眼神望向北方,那里云层低垂,似有暗红的光在翻腾,像是天地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殿下,该入帐歇息了。”一名近侍低声劝道,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

宁凡没有回头,只抬手轻轻一摆,示意对方退下。

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那片云下,仿佛透过黑暗能看到潜伏在夜色之后的无形威胁。

风声呼啸,仿佛无数低语在耳边回荡。

宁凡心底的压迫感并没有随着夜色的加深而消散,反而愈发沉重,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慢慢攥紧喉咙。

他知道,这是血脉反噬的前兆。

胸腔深处有一股隐隐的灼热正在酝酿,那是姒族传承留在血液里的诅咒。

它像是燃烧的火种,缓慢却不可逆地吞噬着骨血,每一次呼吸都像刀锋在肺腑中割开一道新的口子。

宁凡缓缓闭上眼,长久以来压抑的痛意被夜风一一勾出。

他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如同烈火在枯木间蔓延,嘶嘶作响。

指尖微微颤抖,他努力收拢双手,直到骨节发白,才强行压下那股要将他彻底撕裂的力量。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撑得越来越艰难。

城下,传来了低沉的鼓声,那是巡夜的讯号。

鼓声与风声交织,像是战场未散的余音,提醒着所有人,他们正处在大劫之前。

宁凡的目光缓缓收回,落在城中寂静的街巷。

灯火已经稀稀落落,百姓大多蜷缩在家中,害怕风声中夹带的不祥。

那些昏黄的灯影映在窗纸上,像是一颗颗弱小却顽固的心脏,在黑暗中拼命跳动。

宁凡心底忽然生出一种陌生的安静。

他明白,无论自己血脉如何崩毁,这片土地,这些灯火,都必须有人守护。

而他,不能倒下。

风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吟唱,夹杂着哭音。

那声音来自北门方向,似乎有流民在夜里诵念古老的祭歌。

歌词古怪晦涩,却透着一种撕裂心魂的悲怆。

宁凡静静听着,心底深处某根弦被轻轻触动。

他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画面,那时他还未卷入皇权斗争,只是个少年,常在祖母身边听她讲述古老的歌谣。

那些歌谣里,有关于火种的诞生,有关于血脉的代价。

“火能赐生,也能夺命。”祖母曾这么说。

宁凡缓缓睁开眼,眼底浮现出一抹冷光。

祖母说得对,火既是恩赐,也是桎梏。

而他所背负的,就是那最沉重的枷锁。

风渐渐停了,夜空却显得更加沉闷。

远处的云层忽然被一道赤光划开,如同天穹被割裂。

随即,沉重的轰鸣声从地底传来,大地微微颤动,像是有庞然巨兽正在深处翻身。

守军们纷纷抬头,眼中浮现恐惧。

“地脉又动了!”有人失声喊出。

城墙上立刻一阵骚动,士兵们紧握兵刃,却没有人敢贸然言语。

宁凡的神色微微一沉。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地洞。

这是第八火钟的苏醒征兆。

而这,意味着血脉反噬的加剧,也意味着更多的死亡即将到来。

他缓缓抬手,示意军士安静。

“传令下去,戒备。”他的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鼓声再次响起,低沉而急促,如同心脏在暗夜中狂跳。

宁凡转身,披风猎猎,走向主帐。

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火焰之上,却依旧没有迟疑。

因为他知道,唯有挺立,才能让身后的人心安。

帐内,烛火摇曳,长案上摊开的军图上,红线交错,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我态势。

几名将领立于案前,神情凝重。

他们见宁凡入内,齐齐拱手,却无人敢开口。

空气中凝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宁凡走到案前,目光掠过那些红线,最终落在北荒的标记上。

那是一片被墨迹涂得漆黑的区域,象征着未知与死亡。

“北荒不会给我们时间。”宁凡低声道,声音像是从刀锋上磨出。

众将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宁凡抬眼,神色森冷。

“无论血脉如何,战不能退。”

这一句话,像是一柄重锤砸进所有人心中。

他们同时躬身,齐声应道:“谨遵殿下之令!”

烛火摇曳,照亮众人的面孔,也照亮宁凡眼底燃烧的烈光。

哪怕火焰最终焚毁他自己,他也要用这最后的燃烧,护住这片土地。

夜色愈深,城外的风声却没有停歇,带着呼啸和压迫感,像是某种预兆不断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帐中的烛火忽明忽暗,燃烧出的烟雾缓缓盘旋,像一条黑色的蛇缠绕在梁柱之间,令人窒息。

宁凡站在案前良久,忽然伸出手,将地图上的墨迹轻轻按下。

指尖一瞬间泛起淡淡的赤痕,那是血脉灼烧带来的烙印。

他抬眼看向几位将领,眸色冷沉:“北荒会趁血钟异动之时发动试探,务必严守边线。”

“是!”将领们齐声应道,却难掩眼底的不安。

他们都知道殿下的身体每况愈下,血脉反噬随时可能将他推入深渊。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立在这里,稳如磐石。

宁凡缓缓转身,走向主座,衣袍拖曳在地,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坐下,背影在烛光中被拉得极长,像是孤峰立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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