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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岐大夫的悬壶故事 > 第421章 岐仁堂救“蔫娃娃”:城乡巷尾里的“先通后补”中医智慧

第421章 岐仁堂救“蔫娃娃”:城乡巷尾里的“先通后补”中医智慧(第1页/共2页)

三伏天的日头毒得像火球,城中村“幸福巷”的柏油路被晒得冒热气,卖西瓜的老王把三轮车停在大槐树底下,蒲扇摇得呼呼响,却还是忍不住往斜对门的“岐仁堂”瞅——自打今早开门,那扇挂着“岐仁堂”黑底金字匾额的木门就没闲着,时不时传出女人的焦急嗓音,夹杂着孩子细弱的哼唧声。

岐仁堂的门槛是青石板铺的,被来往病人踩得发亮。堂屋里飘着一股混合了当归、陈皮、甘草的药香,柜台后的博古架上摆着一溜儿青瓷药罐,每个罐口都贴着泛黄的红纸标签,从“人参”“茯苓”到“细辛”“桔梗”,整整齐齐。靠窗的八仙桌上摊着本线装的《脾胃论》,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银杏叶,桌旁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是岐大夫。他穿件半旧的灰色对襟褂子,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正低头给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诊脉,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细弱的手腕上,眉头微蹙。

“岐大夫,您快救救我家豆豆!”孩子妈妈李姐站在桌旁,额头上沁着汗,手里攥着个小风扇,却顾不上给自己吹,一个劲往孩子身上凑。“这孩子三天了,就跟霜打了的黄瓜似的,蔫头耷脑的,饭也不吃,水也喝得少,昨天夜里还一惊一乍的,睡着睡着就哭醒,小手小脚冰得像揣了块冰疙瘩。我带他去巷口的小诊所,人家说可能是中暑,让喂点藿香正气水,可喝了两回半点用没有,反而更没精神了。”

李姐是幸福巷里开小超市的,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她一个人带着豆豆,平时孩子活泼得像只小猴子,上蹿下跳的,这一蔫下来,可把她急坏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豆豆的小手往岐大夫眼前递:“您看这手,摸上去凉飕飕的,我昨晚给他捂了半宿热水袋,还是暖不过来。”

岐大夫点点头,收回诊脉的手,又轻轻掀起豆豆的眼皮看了看,随后让李姐把孩子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细细的胳膊。他用食指指腹蘸了点温水,在孩子手腕内侧的指纹上轻轻一抹,凑过去仔细端详——那指纹淡红淡红的,不像寻常孩子那样浮在皮肤表面,反而朝掌心的方向弯着,像一把小小的弓。

“豆豆奶奶呢?平时不都是她跟你一起带孩子?”岐大夫忽然问了句题外话,语气平和,倒让李姐的焦虑少了几分。

“嗨,前儿回乡下收麦子去了,本来想着让孩子跟着去撒撒欢,谁知道乡下早晚凉,孩子贪凉,在麦场边的草垛上睡了一觉,回来就成这样了。”李姐叹了口气,“我寻思着是不是受了凉,昨天给炖了点生姜红糖水,可他喝了两口就推开,说肚子胀得慌。”

岐大夫闻言,轻轻摸了摸豆豆的肚子,孩子没反抗,只是小声哼了哼。“肚子是软的,不胀,就是没力气。”他又问,“孩子平时吃饭怎么样?是不是爱挑食?”

“可不是嘛!”李姐打开了话匣子,“就爱吃零食,薯片、巧克力,正餐要么不吃,要么就只吃白米饭,菜和肉碰都不碰。我妈总说‘脾胃是后天之本’,让我别惯着,可孩子一闹我就心软。现在想想,真是悔啊!”

岐大夫闻言,拿起桌上的《脾胃论》,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一页,指给李姐看:“你看这书里写的,‘人以脾胃为本,脾胃健则气血生化有源,脾胃弱则百病生’。《黄帝内经》里也说‘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孩子这情况,根子就在‘胃气虚弱’上。”

他把豆豆抱到腿上,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孩子的头顶,豆豆难得没躲开,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乡下麦场边的草垛,看着晒得暖和,其实草底下藏着寒气,就像《伤寒论》里说的‘寒邪直中脏腑’。豆豆本来脾胃就虚,就像家里的灶台没烧旺,烟囱也堵着,这时候再让寒气钻进去,可不就出毛病了?”

“寒邪?”李姐愣了愣,“可这是夏天啊,怎么还会有寒邪?”

“夏天的寒邪才更厉害。”岐大夫笑了笑,指着窗外,“你看外头太阳大,人人都贪凉,空调开得低,冰西瓜、冰饮料往嘴里灌,这寒气就顺着嘴巴、毛孔往身体里钻。豆豆在草垛上睡觉,麦草吸了夜里的露水,寒气重,他又没盖东西,寒气直接伤了脾胃。”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脾胃是‘后天之本’,就像家里的粮仓和厨房,负责把吃进去的东西变成气血,运送到全身。现在脾胃被寒气伤了,就像厨房的灶台灭了火,饭做不熟,粮仓里的粮食也发霉了,身体没了气血滋养,脑子就像没油的灯,所以蔫头耷脑;手脚是四肢末梢,气血送不到,就像水管子冻住了,能不凉吗?”

“那惊悸呢?孩子夜里总哭,跟这个也有关系?”李姐追问。

“当然有关系。”岐大夫点点头,“《黄帝内经》说‘胃不和则卧不安’,脾胃虚寒,气血不足,心神就没了依靠。你想啊,心脏就像皇宫里的皇上,脾胃是给皇上供粮草的,粮草断了,皇上能不着急吗?孩子惊悸、夜啼,就是心神不安的样子。”

李姐听得连连点头,又急着问:“那您说,我之前给孩子喝生姜红糖水,还有小诊所开的藿香正气水,怎么不管用呢?”

“生姜红糖水是温性的,可它偏于散寒,豆豆这情况是‘虚中夹实’,既有胃气虚弱,又有寒邪内侵,光散寒不补胃气,就像给快灭的火堆扇风,风越大,火灭得越快。”岐大夫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李姐倒了杯菊花茶,“至于藿香正气水,它是治‘暑湿’的,比如夏天淋了雨、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呕吐,用它才对。豆豆是‘寒邪伤脾’,不是暑湿,用错了药,反而伤了胃气,可不就更蔫了?”

正说着,堂屋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是隔壁卖豆腐的王婶。她看见豆豆,笑着打招呼:“这不是豆豆吗?怎么没精神啊?前儿还在我家门口追着小狗跑呢。”

“可不是嘛,王婶,正让岐大夫给看呢。”李姐苦笑着说。

王婶凑过来,看了看豆豆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哎哟,这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该补补?我家孙子前阵子也没精神,我给他炖了人参鸡汤,喝两回就好了。”

李姐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岐大夫却摇了摇头:“王婶,您那是孙子体质好,没受外邪,补补自然管用。可豆豆不一样,他这是‘寒邪未去,胃气已虚’,现在要是进补,就像把湿衣服盖在没熄灭的灶台上,不仅烧不旺,还会闷出烟来。”

他用手指了指豆豆手腕上的指纹,“你看这指纹,朝掌心弯,像弓一样,这在《幼科铁镜》里叫‘指纹弓向里’,是寒邪深入脏腑的信号。就像家里的防盗门,本来应该往外开,挡住坏人,现在却往里开,把坏人放进来了。这时候要是直接补,就像把门锁死,可坏人还在屋里,不是更麻烦?”

王婶听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道理!还是岐大夫懂行,我那都是瞎琢磨。”

岐大夫笑了笑,转身走到药柜前,拿起一个小秤,开始抓药。“豆豆这情况,得‘先解表,后暖胃’,也就是先把寒邪赶出去,再把脾胃补起来。《伤寒论》里说‘病有缓急,治有先后’,就是这个意思。”

他一边抓药,一边给李姐和王婶讲解:“第一副药,用惺惺散。这方子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虽说不是出自《伤寒论》《金匮要略》这些经典,但配伍却合着‘扶正祛邪’的道理。你看这里的桔梗,《神农本草经》说它‘主胸胁痛如刀刺,腹满,肠鸣幽幽’,它就像一把小梯子,能把毛孔里的寒气顺下来,打通被寒邪堵住的通道;细辛呢,《本草纲目》说它‘温经散寒,通窍止痛’,就像个小太阳,能把身体里的寒气烘一烘;还有川芎,活血行气,能帮着桔梗和细辛把寒气赶出去。”

他又拿起几味药,“这是人参、茯苓、甘草。人参补胃气,《本草纲目》称它‘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给豆豆虚弱的脾胃添把劲;茯苓健脾祛湿,《神农本草经》说它‘主胸胁逆气,忧恚惊邪恐悸’,既能帮着脾胃运化,又能安抚心神;甘草调和诸药,就像个调解员,让各种药材齐心协力,不打架。”

抓完药,岐大夫把药包好,递给李姐,又仔细叮嘱:“这药一副煎两次,第一次加水没过药面,大火烧开,转小火煎半个时辰,倒出来;第二次加水少点,煎二十分钟,两次的药汁混在一起,分三次给孩子喝,饭后温服。记住,煎药的时候别盖盖子太严,让寒气能散出来。”

李姐接过药包,鼻尖萦绕着药香,心里踏实了不少:“谢谢您,岐大夫。那喝几副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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