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峥是有点手段在身。
要能说服他加入陈家……
陈贶眯着眼,用气势压严福昌,“张县令人如今在哪,我亲自去寻他,要是耽误了案情进展,让凶手逃走,你,承担不起责任。”
“赵老爷莫着急,大人已知晓,稍后就来,再喝点茶,这是县内鼎鼎大名的春茶,味道甘甜,回味无穷。”
严福昌倒去凉透的茶水,重新沏新茶,车轱辘话反复转,没再去禀告,也没让两人出厅房。
没把人唬住,反倒被压一头,陈贶心中不吃味,面上装腔作势的和善渐渐压抑不住内心的狠厉。
径直拍案而起,凶狠盯着严福昌,妖气横生。
“府衙事务繁杂没能第一时间过来,让两位久等了。”
卫澍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同谢微宁前后进厅房,衣衫一黑一白,神态一冷一温和,有说不出的般配,晃了眼前人的心。
陈贶幽幽说道,“真羡慕张县令,有这样的贤妻助力。”
“赵老爷也不差。”
卫澍客套捧场,话落入耳中陈贶耳中却是讽刺,赤裸裸讽刺。
陆婉背靠丞相府,是陆世南唯一的女儿,能给张峥提供源源不断的权势,让他不废一兵一卒就能平步青云。
虞言除了性格像那个人,一无是处!
陈贶脸色不太好,转目光去看谢微宁,嫉妒心更旺盛。
相处多年,虞言知陈贶心中想法,抿嘴死死盯着谢微宁,意味不明道,“陆姑娘,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谢微宁无视陈贶,颔首,坦然接受虞言的注视,也回望她。
那日在马车上没来得及仔细瞧,虞言比半个月前,在地下城见到更清瘦许多。
女子怀胎生孩子不易,得精细养着,陈家家大业大,花钱打点脏事从不含糊手软,连唯一的儿媳妇都照顾不好么。
陈贶干什么吃的?
谢微宁对陈贶的恨增添埋怨,看他更加不爽。
各怀心思,厅房内气氛压抑古怪。
“对了,赵老爷赵夫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卫澍出声打破僵局。
陈贶不得已将目光扭转回来,不耐烦回答,“得知张县令拜托我家夫人找我查纸钱一事,县令之托,我就是扑汤蹈火也要查出来,这不有消息了,今夜子时,满春楼,有人在那兜售纸钱。”
卫澍半信半疑,“消息可真?”
陈贶更不悦,讽刺意味十足,“大人不信在下,又何必寻赵家帮忙?”
“不是不信,合理怀疑。”卫澍轻笑,抬手作揖,反讽道,“都说赵老爷性子沉稳,今日见到果然不假,多谢告知。”
一连在府衙跌两次跟头,气不出可宣泄,又不能鱼死网破。
陈贶气得吐血,拳头紧攥,咽下一肚子气,将话题引到正事上,“此刻离子时还有一刻钟,早去满春楼观察、熟悉局势更有助于破案,您说呢,张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