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刚要伸手,察觉到陈贶狠厉目光,手又缩回去,“多谢陆姑娘,我没来过此地,不知什么好吃,就不点了。”
“陆姑娘,给我瞧瞧。”
陈贶刚要伸手拿食单,谢微宁假装没听见,立刻收回递还店小二,“先要这些,稍后不够再添。”
虞言不点也没关系,她点的都是她从前爱吃的东西。
陈贶悻悻收手,试探道,“说起来,陆姑娘性子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陆婉的家世身份都真,无可挑剔,更不会轻易能被假冒。
而且,两人样貌不同,按理说陆婉和阿宁不会有交集,陆婉不会是阿宁,可每次见到陆婉,他都会下意识想到阿宁。
“噢,是么?”谢微宁惊讶,“谁啊?”
“……”陈贶话到嘴边忽然顿住,光顾着试探人,忘却他现在用的是赵老爷的身份。
赵老爷跟阿宁不是一辈人,当不成故人,他说出谢微宁的名字,势必会暴露他不是赵家人,引张峥起疑。
陈贶找借口搪塞,“唉哟……年纪大了,突然就想不起我那位故人的名字,让陆姑娘见笑了。”
谢微宁没等他回话,凑近卫澍,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酒量怎么样?”
当着陈贶的面,感受到他无声愤然,卫澍眉眼带笑,“还行。”
“那咱们一会想法子灌醉他,趁他酒醉,揍他一顿解气。”
“为何?”
“虞言那样好的人为他生儿育女,他却不珍惜,他该死!”
“阿宁。”卫澍沉声许久,语重心长道,“他们是夫妻,好与坏外人没资格评判,在者,虞言已是陈家的人,将来注定要对立,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手软留你一命。”
“我对她好只是单纯看不惯陈贶那样欺负她,无关将来,只因过往交情,陈家杀了我兄长,杀了那么多无辜人,将来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也不会因为交情心软留他们一命。”
谢微宁掩饰心中的的难过,说得坦然。
从前自顾着向往长大,忘却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有时间限制,过了时辰再也回不去从前。
闻声,卫澍没再阻拦,“好,我来灌他,事后你揍他,背着点你爹,别吓到他老人家。”
爹会被吓到?
谢微宁抬眼看谢德衷,他专心致志往台上,听说书先生讲沈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爹从前在县里名声好,清风高节,从不与人起冲突,为此不少人心安理得占谢家便宜,故意找麻烦。
那些明面上得便宜的人,背地里没少被爹使绊子。
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陈家作恶多端,说不定一会陈贶喝醉,爹还是第一个上手揍人解恨的呢。
谢微宁看谢德中看得出神,望的时间久,总觉得爹似看文台,余光落在别处,落在坐他对面,文台下的虞言身上。
虞言从此至终都低头,说不超过三句话。
明明,从前她话比她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