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贶说完,摇摇晃晃绕回前门。
胡人则趁百姓忙于吃瓜不注意,悄然潜回满春楼,人来妖往不知所踪。
谢微宁从卫澍怀里挣脱出来,顶着众人的议论与猜疑,仔细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家告知他们有人在满春楼售卖纸钱,来的却是陈贶与虞言,查出借运纸钱背后的真凶,孙家袁家惨案都有交代,能结案。
一旦孙家凶案结案,北边女子失踪案的线索就此断掉。
因此,陈贶亲自来是不放心赵老爷,自己前来把控局面,务必将凶手送到府衙面前结去孙家案情。
如此一来,与他有接触的胡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找的替死鬼。
陈贶的做法能解释,爹爹跟胡人有接触是为何?
谢微宁想得出神,视线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步履轻盈,身着一袭流云霓裳,与满春楼内大多身穿粗布老爷们格格不入。
刹那间,吸引去全部人目光。
女子手捏裙摆,无视所有人去满春楼二楼。
她身旁跟着位上年纪的男人,穿着花哨,一身胭脂水粉味,举止轻佻,不顾周围人的嫌弃,边走边单方面与陌生人打情骂俏,吆喝。
谢微宁皱眉。
中年男人她未曾见过,但那位先上二楼的女子她见过一面。
那日,同柳迎儿去铺子挑选玉镯,见到她与其他几位同样年轻貌美,打扮颜美的女子,买饰品、衣裳。
铺中人多,谢微宁之所以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们一行人实在出手阔绰,铺内大半的饰品都让她们买了去。
县内各族是有富裕人家,但公子小姐们出门,身后都会跟着随从、婢子随时保护他们,替他们付钱,像买饰品一类贵重东西,要在店中挂账,月底将账单送去各家,由府上的账房先生结账,记录在册,合计好家中每一笔大额钱财去向,统一汇报管家人。
她们身旁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全程现钱交易,拿出一块又一块金子。
谢微宁虽迟疑在心,没上前打搅,总不能凭此疑点,就贸然上前唐突姑娘们问东问西。
那日在金银器铺子花钱如流水,今夜又出现在多方势力涌动,兜售借运纸钱的满春楼。
此人不简单。
不放过一丝线索,是查案的精髓。
谢微宁简单捋思路,将事情原位告知卫澍。
涉及案情,破案,他们在一条船上,没必要隐瞒。
卫澍道,“跟上去瞧瞧。”
两大男人头戴斗笠,手牵手上楼,百姓热血沸腾,高声欢呼着跟在他们身后也想上楼。
奈何,他们没订楼上的房间,被守在楼道口的两名店小二拦着不让上。
谢微宁边上楼,边用余光看围在楼道口的百姓,疑惑问,“为何他们不拦我们?”
卫澍盯着楼上警惕回答,“因为我们长得像有钱人,小心些,她们去了二楼。”
谢微宁:“……”
长得像有钱人?
难道不是长得像韭菜,是个被割!
她一直觉得满春楼是个奇异地,说好不像正经做生意,之前东西贵的离谱,还堂而皇之直坑有钱人,掌柜是个粗人,没庇护,却能在陈家的摧残下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