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向平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事态紧急,急忙跟在他后面,匆匆往掌柜房涌去。
酒楼内热闹非凡,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酒客们推杯换盏,笑语喧哗。
服务的小二们穿梭其间,手脚麻利地端着酒菜。
看到向平一行人回来,纷纷行礼问好,却见掌柜神色凝重,不敢多言,只默默让出通道。
掌柜房位于酒楼二层最里侧,是向平处理事务的地方。
众人簇拥着向平进入房间,小山子熟练地关上门,屋内顿时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房间内陈设考究,一张上好紫檀木打造的宽大案几摆在正中,两侧是几把靠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里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檀香,使人心神宁静。
向平在主位坐下,宋青荷急忙为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
其他人也各自找位置坐下,目光齐齐投向向平,等待他开口。
“各位请安静,”向平捧着宋青荷递过来的瓷杯,“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茶水,一抹嘴唇,喘气说道,“我这次奉诏到皇宫见到仁宗皇帝,已得到三个指令,命我在三月之内完成,不过事急可从权,这只是大概时间。〞
“快说说哪三个指令?!”宋青荷急忙接口问,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露出难掩的紧张神色。
向平放下茶杯,环视一周,确保每个人都在听,这才正色道:“一个是三年前,皇宫商队和汴京富商筹集的钱粮,准备接济西北边陲将士戍边军需钱粮的需求。在途经西夏商道时突然失踪。”
“十万贯啊......”齐管事倒吸一口凉气,“当年这事可是轰动一时,朝廷派了多少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向平点点头,继续道:“二是皇宫国师画成的前朝宝藏图,被仁宗养子赵曙丢失,三是去西夏、吐蕃寻找百年失传的夜光杯工艺。”
一口气说出了三个指令,令所有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听得见火盆中木炭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响。
宋青荷面色煞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怎能……”她欲言又止,毕竟皇命不可违,但这三件事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人头疼不已,更何况是同时进行。
“三个指令,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宋青荷终于忍不住,声音微微发颤,“我看就一个旨令要完成,也难如登天,这回我看你……”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双眼泛红,眼中噙着泪水。
向平看着青荷担忧的神情,心中一软,正想安慰几句,何通却先开口了。
“表妹你先别急,”何通沉稳的声音响起,他是向平的结义兄弟,精通西域语言,曾随商队往返于中原与西域之间多年,“这寻找百年失传夜光杯工艺,我接手了,对西夏、吐蕃,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将手按在向平肩上,“兄长放心,这事交给我。”
“至于那两道藏宝图指令,一时半会很难找到,”何通继续道,语气谨慎而周全,“这需要皇宫配合,也需要人力、物力配合,也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
金娘,一位身材娇小但眼神犀利的女子,此时开口道:“失踪的军饷,我和齐管事可以着手调查。当年运送军饷的队伍是从哪个城门出的城?走的哪条路线?沿途经过哪些城镇驿站?这些都可以查。”
齐管事点点头:“没错,这些年我在各地商铺多有布置,消息灵通,或许能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向平看着众人纷纷表态,心中稍安,他沉吟片刻,转向一直沉默的小山子:“那么宝藏图的事,就要仰仗你了。”
小山子是何通随从,何通两次入牢狱之后,小山子逐渐靠近了向平。
小山子虽然身量不高,但身手敏捷,尤其擅长打探消息、偷听密谈,在汴京城中有“天眼”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