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虽说也是江宁所辖,但距离江宁城有近百里,大军人员众多物资沉重行止缓慢,直到几近黄昏才临近了江宁城。
韩光耀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至于日夜兼程,平白降低了将士们的战斗力,所以打算在城中歇息一晚。
江宁知府高忠义显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早早就带着文武官员在城外列好了迎接队形。
眼见着韩光耀高头大马盔甲狰狞,身边的众人又都是容貌脱俗气质非凡之辈,高忠义好歹为官多年,眼光甚是毒辣,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正主,直接一溜小跑就来到了韩光耀面前。
“本官江宁知府高忠义恭迎朝廷天师降临,知道将军舟车劳顿,本官已经在城中备下宴席精舍,还望将军能够赏光。”
韩光耀骑在马上纹丝未动,语气也是丝毫没有客气,冷冷说道:“本将确是打算在江宁扎营,不过我听说江宁早已不尊朝廷号令,大人冒然邀我入城不怕我取缔了你的江宁府吗?”
在宋朝的官员体系里,文官的地位远比武将要高,武将属于鄙视链的最底端,所以即使他的品级比韩光耀要低,但也并不惧怕韩光耀,之所以出来迎接也只不过是因为听说杭州被屠了城,想要仰仗大军消灾罢了。
如今听到韩光耀语气不善心中大为不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将军没凭据的话可不敢瞎说,本官忠君爱国,何时不尊朝廷号令了?”
“忠君爱国?”
韩光耀呵呵一笑:“既然你没想脱离朝廷管制,为何辽军兵逼东京之时不但没有看到江宁勤王之师,反而还要管制江船,断绝和朝廷的通讯?”
高忠义不会武功可感觉不到韩光耀身上散发的煞气,嘴硬道:“前一段日月神教猖獗,大肆传播教意蛊惑百姓,我那是为了朝廷稳定,防止邪教扩散。”
“高忠义你还真忠义呀!”
看着这厮强词夺理韩光耀都给气乐了:“照你的意思你不但无过而且有功,朝廷还得封赏你呗?”
高忠义丝毫没感觉到雷霆即将降临,傲然道:“官家明察秋毫,事实自该如此!”
韩光耀越瞅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越是恶心,冷声道:“我看你是收了人家好处,与日月神教沆瀣一气,坐等改朝换代以满足你的私欲吧?”
韩光耀这话一出,就相当于是戳穿了那层窗户纸,连基本的场面都懒得维持了,高忠义一旦被扣了这帽子就与造反无疑,这让他哪里敢认。
高忠义顿时就急了眼,赤急白脸的叫道:“你血口喷人,本官与日月神教不共戴天!好心好意出来迎接,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要空口白牙诬陷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