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滴滴地改口道:“全无‘大哥’,给我打四两五粮液,再来几个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今儿个我得好好喝一顿,庆祝咱们的‘好邻居’范金友‘喜提’一顿胖揍!”
蔡全无听着这声从“窝脖儿”到“全无大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了陈雪茹一眼,心里暗笑: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说话荤素不忌的陈雪茹,居然也有这么客气的时候?
看来柱子这小子,还真把这个小娘们给彻底降伏了。
他连忙站起身,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爽快地应道:“得嘞!陈老板,你稍等,马上就给你上!”
陈雪茹得到蔡全无的应承,便不再理会他,扭着丰腴的腰肢,身姿摇曳地朝着牛爷那桌走了过去。
她没等众人反应,便大大方方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瞬间飘了过去。
牛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味道,但也没好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算是打了招呼。
陈雪茹却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容,看向牛爷说道:“牛爷,刚才我听慧真姐说范金友那坏东西挨揍了?
您再给我好好讲讲,他到底是怎么被收拾的?我可得好好听听,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她一边说,一边还故意理了理旗袍的领口,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眼神里满是期待。
牛爷还没开口,坐在他边上的片儿爷就抢先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陈老板,这事您问我啊!我可是门儿清!当时我就在现场,看得一清二楚!”
陈雪茹冰雪聪明,一看片儿爷那眼神,就知道他是想讨点好处,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她素来为人豪爽大气,今天心情又格外好,便没打算跟他计较。
正好蔡全无端着她点的酒菜走了过来,她便对着蔡全无扬了扬下巴。
她笑着说道:“蔡……大哥,麻烦你再给片儿爷上二两五粮液,再来两碟你们这儿的拿手小菜,记在我账上。”
她特意把“蔡大哥”三个字咬得重了些,眼神里带着几分俏皮的意味。
蔡全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得嘞!”
片儿爷一听这话,乐得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对着陈雪茹作揖道:“哎呀,多谢陈老板!您真是太客气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他还不忘给牛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看我这嘴多管用。
牛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陈雪茹,还真是会做人。
酒菜一上桌,片儿爷的话匣子就算彻底打开了。
他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喝了小半杯,又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这才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要说这范金友,今天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看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才接着说道:“当时啊,那小子在公厕门口堵着人家小姑娘,手都伸到人家身上去了!”
片儿爷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范金友的猥琐模样,伸出手在身前比划着,惹得桌上众人一阵哄笑。
“那姑娘吓得脸都白了,大声喊救命。正好旁边有几个壮汉路过,一看这情况,哪能忍啊?”
“上去就把范金友给按地上了!那拳头,‘砰砰’地往他身上招呼,打得他跟杀猪似的叫唤!”
片儿爷说得唾沫横飞,还不忘用手拍着桌子,模拟出打人的声响,那表情,比他自己动手还解气。
“最解气的是啥?”片儿爷又喝了口酒,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几个壮汉还逼着他给那姑娘下跪道歉!”
“范金友一开始还嘴硬,说自己是街道办的干部,不肯跪。结果人家直接一脚踹在他膝盖弯上,‘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那膝盖磕在水泥地上,听得我都觉得疼!他还得大声喊‘对不起’,声音小了还不行!”
陈雪茹听得眼睛都亮了,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手帕都快握不住了:“真的假的?他真跪下了?”
“千真万确!”片儿爷拍着胸脯保证,“我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不光下跪,还被逼着写保证书呢!”
“白纸黑字,写清楚自己耍流氓的事,还得签字画押!那字写得跟鸡爪似的,抖得不行,估计是吓得!”
他越说越兴奋,连比划带形容,把范金友当时的狼狈样描绘得活灵活现。
“你们是没看见他最后走的时候那德行,跟条丧家之犬似的,头都不敢抬,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估计以后再也不敢在这条街上嘚瑟了!”
陈雪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捂着肚子说道:“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就说这小流氓早晚得栽跟头,没想到栽得这么惨!”
她端起酒杯,跟牛爷和片儿爷碰了一下:“来,咱们干一杯!庆祝范金友‘喜提’一顿胖揍!”
三人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小酒馆里的气氛,因为这场“后续报道”,变得更加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