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他路过水池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眼角的余光还在往秦淮茹那边瞟。
只见棒梗还黏在秦淮茹身边,小嘴巴撅着,时不时往易中海家的方向望一眼,那馋样看得易中海心里更得意了。
他顺着墙根走,快到阎家门口时,就听见院里传来女人的笑声,脆生生的,还夹着三大妈的热络招呼:“桂花来了?快进屋坐,解成刚去买酱油了,马上就回来!”
易中海的脚步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徐桂花果然到了。
他没往里走,只是借着公厕的由头,在阎家院门口站了片刻。
隐约看见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身影,正被三大妈拉着手说话呢,手里摆弄着一个花布包,那身段瞧着比昨晚更惹眼了。
他舔了舔嘴唇,心里的算盘又打了起来:等晚上阎家吃完饭,得找个由头跟徐桂花说上几句话,顺便再看看秦淮茹那边,能不能趁着棒梗馋得厉害,让她松口。
这么想着,他才慢悠悠地转身,往公厕走去。
院子里的鸡香味还在飘,棒梗的小声嘀咕和秦淮茹的轻声安抚,混着阎家院里的笑声,裹在午后的阳光里,倒让这四合院添了几分烟火气。
可这烟火气底下,藏着的算计和心思,却比灶台上的鸡汤还要复杂几分。
易中海从公厕回来慢悠悠地晃到前院,刚拐过拐角,就撞见阎解成正被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姑娘挽着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屋里走。
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徐桂花。
易中海的脚步顿了顿,眼神在徐桂花身上飞快地扫了一圈。
今天的徐桂花特意打扮了一番,头发梳得油亮,脸上还抹了点淡淡的雪花膏,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白皙。
尤其是她挽着阎解成胳膊的那只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一层透明的指甲油,透着股城里姑娘的洋气。
徐桂花也正好闻到了从后院飘过来的炖鸡香味,那股浓郁的肉香混着淡淡的药材味,勾得她胃里的馋虫都快出来了。
她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小声赞叹道:“好香啊!这是谁家炖的鸡啊,香得人都快站不住了。”
易中海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往前走了两步,指了指自家的方向:“是我家炖的。
解成啊,待会儿炖好了,你过来舀一碗尝尝,你易大妈炖鸡的手艺,在咱们院里还是数得着的。”
阎解成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在他看来,易中海作为院里的大爷,主动邀请他去家里吃鸡,这可是给足了他面子。
他连忙拉着徐桂花,笑着道谢:“谢谢易大爷!您太客气了,那我们待会儿可就不客气了啊。”
就在这时,易中海的目光和徐桂花的撞在了一起。
徐桂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暧昧,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故意往阎解成的胳膊上靠了靠,丰满的胸脯若有若无地蹭着阎解成的胳膊,看得易中海眼神一热。
易中海收回目光,看向阎解成,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解成,这就是你常说的对象吧?长得可真俊,跟画上的人似的。”
徐桂花心里冷笑一声,看着易中海无声地骂了句“老东西”。
她心想:昨儿晚上还在老娘床上哼哼唧唧,怎么折腾都不够,今儿个在这儿装起正人君子了,还夸我俊?真是虚伪到家了!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阎解成连忙介绍道:“易大爷,这是我对象徐桂花,在服装厂当正式工呢。”
说完,又转头对徐桂花说:“桂花,这是咱们院的大爷易中海,人特别好,在院里德高望重的。”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那是没被抓到在半掩门鬼混之前。
自从易中海逛半掩门被抓那件事之后,阎解成对他的印象就一落千丈,只是表面上还维持着晚辈的礼貌罢了。
阎解成哪里知道,当初在半掩门被派出所抓现行的,除了易中海,另一个就是他身边这位看似清纯的对象徐桂花!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宝贝得不行的对象,早就和院里的一大爷有一腿,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易中海似乎看穿了阎解成的心思,脸上的笑容不变,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们快进屋吧,别站在这儿晒太阳了。待会儿鸡汤好了,我让你大妈喊你。”
“哎,好嘞!谢谢易大爷!”阎解成拉着徐桂花,欢天喜地地进了屋。
看着两人的背影,易中海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日头爬到了正当空,初秋的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少了盛夏的灼热,多了几分干爽的惬意。
它穿过老槐树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温柔地铺满了整个四合院。
空气中,易中海家那锅鸡汤的香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不再是之前若有若无的飘散,而是一股醇厚、浓郁的香气,霸道地占据了每一个角落。
那香味里,有鸡肉本身的鲜,有当归和红枣的微甜,还有长时间慢炖后,各种味道充分融合在一起的复杂香气。
这股热乎的香气,裹着初秋微凉的风,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勾得人心里痒痒的,连干活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几分。
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不少,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胡同叫卖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这锅鸡汤给牢牢吸住了。